了县城,当天就下起了雪,我想他大概是被大雪挡在县城不来了,他妹子嫁那边,我想他不会出事。”原主的丈夫一走,她没再想起过那个人。
莫大嫂闻言一愣,道“多少天啊怎么也不赶着驴车去问问唉,你还在月子里,那边姜大叔姜大婶怎么也没有说起。”她是知道樊晓兰是个懒婆娘,没有借口还会去寻寻借口不出工,更何况还在月子里,定要满月才会出来。
“那边啊,说起来也是家丑,不过也得让你了解了解情况。那边将大川用二百斤粗粮分了出来,就不管了,大川气不顺,才出家走走的,我想他一个大男人,又没有开证明,大概是走不出县里,出不了事,也就随着他。”樊晓兰开始不急不徐的诉说,老宅那边一周也不理她,她也不想为他们说好话,这一回分家,大川是亏,只不过是老人家偏心罢了。
“啊,分家了。食粮是不多,但这年景不好,家家如此,都吃不到年中,开春后多多上工,空了就上山寻些野菜,靠山吃靠。”言罢,不免多瞧了几眼,长得白白净净,养得水水润润,虽说是做月子,可吃得太好了,以后大概要挨饿了。生产队的粮食年中分一次,年尾再分一次,现在距离年中分粮还有五个多月,去年年成不好,今年不知如何这婆娘大概将那不多的细粮多吃用掉了吧。但,姜老头月月有国家津贴,如果她厚着脸去求,也不会饿着了她。毕竟有两个儿子。唉,虽说她与姜家大媳妇关系更好些,但也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更有福气些。一个生了三个姑娘,一个生了两个带把的,孰重孰轻,村中哪个婆娘不明白啊
“嗯。那莫队长什么时候去县里,就帮我问问大川的情况我身边有两个孩子,也出不了门。”
“行,那我去那边问问情况,你别急啊,天还冷,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那麻烦你了。”
“该的,该的。”
等人走后,樊晓兰开始想自己下一步怎办山上与地里的话儿,她与原主都不想干,也干不好,等天了暖和,进县城瞧瞧,有什么活儿可干的。想法子,将户口迁入县城,有着县城户口,就可以吃分配粮,县城有托儿所,有幼儿园,有小学中学等,自己也不会成了带娃老娘子。说到底,这爱国爱党并不是她自己含辛茹苦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娃,才会只有责任,没有感情。
正当樊晓兰为用水苦恼时,老宅那两只瘦瘦小小、面带菜色的可怜虫过来了,正是六岁的姜大妹与四岁的姜二妹,樊晓兰瞧瞧正在那边蹬车的白净小爱国,又瞅瞅眼前怯怯生生、瘦瘦黑黑的两姐妹,不由的抚额,那姜老婆子也太封建了吧,这般的重男轻女。之前,未分家之前,姜家都合起来吃的。记忆中,姜大海夫妇都是干活卖力的实在人,为什么将两个闺女养成这般模样。不过,她也不想多管闲事,这年头这般事儿多了去,她哪管得过来啊。
“大妹,二妹,来吃糖。”言罢,也不放在她们那黑不溜秋,如同手爪般的小手里,太脏了,直接拨开糖纸,分别塞入她们的口中,见她们想吐到手中,连忙喝止,见她们听话了,才问“是奶奶让你们过来的吗”原主对她们没个好脸,以孩子的敏感度,是不会主动凑过来的。可别小瞧了孩童,他们可有野兽般的嗅觉,善意恶意,心底明白的很。
“奶奶说,分了家,那粮食也该担回去。”口开的不是六岁的大妹,而是四岁的大的二妹,小脸板着,口气挺冲的,是个泼辣的胚子。
“嗯,好的。过来。”言罢,招招手,在她们那打着补丁的口袋里放了两颗糖,又摆了摆手,道“偷偷,别让你们的奶看到,见着了,就没得吃了。晚上跟你妈说,抽空过来帮个忙。去吧。”田三芬这个老货,对粮食有着很强的控制欲,都在她自己的屋内锁起来,这些稀罕的糖,从来没有分给这两个妮子吃过,今天吃了她的糖,一定会回家与她们的妈顾冬梅说起,到时顾冬梅一定会过来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晚顾冬梅就过来了,明明不过二十出头年年纪,因为频繁的生育和繁重的劳力早早添上了浅纹,泛黄干瘦,但还是看出有几分清秀娇美
樊晓兰也不多言,下炕,在小方桌上给她泡了一碗浓浓的红糖水,红糖可是稀罕物,顾冬梅傻了眼,听说是给她喝的,她还说能不能带回去,樊晓兰就凉凉的道“带回去,还入得了你自己的口吗”这个懦弱的女人,自己的身体养不好,怀上了,多半还是闺女。生男生女,说起来是男人的x与y决定的,可与母体还是息息相关的,体质好的女人生男孩的概率还是大些。
“分些给大妹与二妹。”顾冬梅声音低低的,气血不足。
“身体健康的女人,更容易怀上男孩。”
“真的”惊喜地问道。
“瞅瞅你,再瞅瞅我。想生儿子,还是先养好身子。”樊晓兰的声音冷冷的,她特别瞧不起不自爱的女人。
说这一些是想着,大房生不出儿子来,爱国与爱党跟着她走,会有些阻力,她是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接下去就是三年自然灾害,这灾年,不知得死多少人,她是救还是不救如何救救多少人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