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空上人苦笑,此时随着吕重绫的金光直入云霄,只是这一去,便有千里万里之遥,也不知飞到了何处,只知道云霄高深,等破开云海之后,诸多外山仙人所在目中看见的,便是那一座横压九天的仙山。
太华山上太华峰
福地之尊容镇压显露于此,镇压茫茫天地之间,高不可攀登,上难以窥见,如今得见真容,自是让指空上人心神激荡。
宛如虔诚的信徒朝拜,他怀着无上尊敬的心而仰望此山,正是这时,四周云雾茫茫,那又有无数仙人被接引而来,随着太华山上的人仙一并飞升,直向太华峰顶而去。
金光如舟,吕重绫引众仙人来至此处,那前方太华大殿已显化出来,恢弘而壮丽,至于吕重绫,则是与霜云山诸多仙人道别,然而此时,他仅是打个稽首,便引得那老神仙与无数弟子连连还礼,更是口称不敢。
这般情景,倒是让吕重绫失笑摇头,而霜云山诸仙见此情景,更是觉得失了颜面,顿是羞惭难当,那些个小弟子更是不敢再嘀嘀咕咕半句,终是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凡人常说,竖子岂知天高地厚,此时这些修行了有些年头的仙人,却是也感觉自己变回了那黄口竖子,更是不知青天几高,黄地几厚。
那太华大殿矗立当前,诸仙临入,那四面八方皆有仙家同来,此地便是前殿,而大殿之后正是传闻中的镇岳宫。
霜云山诸人一入内,便见得四面八方俱都有仙人常留,那走来走去,法力俱都没有低于人仙者。此等盛景,更是把霜云宗震的不轻,那当中一位神仙喃喃自语,道“我知福地之威风,但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般威风。”
“我霜云山诸多修行之士,达至人仙者也不过十几罢了,此番来至论道,更是仅有区区八人,本觉得福地哪怕多仙人,也最多十倍于我等罢了,却哪里知道,这一入宫阙之内,便看得四面八方,皆是人仙来往”
“没有两千,也有八百”
有仙人震骇,吐出字来,此时霜云山诸仙更是束手束脚起来,那但看四面八方仙人来去,或是寻处悟道,或是站立言谈,那大殿之内处处仙影,而主宫之中更是恢弘无比。
此时有黄巾力士来至,见到诸仙,为他们引路,那一入镇岳宫,此时抬起头,便看见高位仙座上茅沧海静静等候,当见到指空上人时,那笑了笑,打个稽首。
这等大礼指空上人自然不敢托大,连忙躬身,高声道“霜云山旋空宗道人,指空,在此见过太华掌教”
他把大袖端起,行了大礼,茅沧海笑“不必多礼,诸多仙家还未到齐,且请坐下,静修数日,等候论道开启便是。”
指空真人躬身“小道晓得。”
他自己称呼自己为小道,那是因为他哪怕在其他仙人面前年长,但在地仙面前,哪里又敢托大半分
地仙之尊,称呼真人,乃人间之顶,这天下仙家,谁敢不敬一位地仙
他这里见过茅沧海,于是跟随黄巾力士离去,来至早已划分好的位置落座,那蒲团早已安置完毕,就看他霜云山诸多仙家坐下,又窥周围,见到早已围聚许多仙人,俱是在等候九玄论道开启。
“咳咳”
指空上人变得严肃起来,这种场合,要时刻注意自己的面皮,身为一个仙长,必须要有仙长的仪态,万不可轻言放浪,尤其是在这福地之中。
之前闹出的乌龙已经够大,指空上人明晓,哪怕是坐井观天,当一只浑水青蛙,这面皮的功夫,至少也要做足了,不求被他人敬仰,至少不要为他人耻笑。
他吩咐弟子们静静修持,而边上许多仙家亦是相同,正是过了不知几日,突得听见外部有洪钟大吕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朝天仙乐,又有云霞光彩,风雷劈空。
指空上人从入静内醒来,看向天外,此时目光遥遥,却见得那远方处,在镇岳宫的高天之上,有人影降临下来。
那光华落世,化风雨雷云四道天时之桥,那左侧一人,身披绒甲,墨色如山,宛如古之大将,且知来者何人乃是雷脉大尊商无尘。
那左侧二人,身着碧玉法袍,头顶定天之冠,足踏灰天法履,容颜俊秀,乃是风脉大尊风拂晓。
那右侧一人,身着白布常衣,披头散发而不束冠,简易质朴,乃是云脉大尊郝入云。
那右侧二人,面如冠玉,形如书生,腰间垂下竹简,一副士子打扮,乃是雨脉大尊陈汤。
那四位大尊来至,雷风在前,云雨在后,此是大尊资历顺位,而四位太华大尊入镇岳,那境界并不加以掩饰,地仙的法威浩荡绵延,只要有心,便可明知诸位大尊的真实境界。
曾经亦有许多人揣测过诸多大尊境界,但地仙之法何等高绝,而天桥更是其中佼佼之辈,那道行究竟到了何等程度,并非是境界所能反映,况且境界之说,也只有天桥才能一眼看出天桥的境界。
但此时,诸位天桥并不设防,故此能让诸多神仙人仙,也看的清楚明白。
雷尊商无尘,地仙天桥第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