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祖师法恩降身
说出这话,就是意味着要把天上的大圣法相请下了,李辟尘看着对方,时至如今,既然要尽力一搏,也确实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请下大圣法相又如何,在红尘境内,自己等人的法力也不输给这些法相,反倒是法相因为三界的缘故,力量不全,又不被三界法境影响加持,故此反而极其鸡肋。
长恨大圣的法相曾经就被自己打的破碎裂去,说到底,法相只是借助祖师的一点点余威罢了,对于这种法诀,李辟尘同样可以施展。
请自家祖师,三柱长香告到天上,那自己也可以请下龙蛇大圣的法相。
此时看着龙炁子请祖师之相,李辟尘摇头,一掌拍落,那万里天盖横压而去,山河之内大地轰鸣不止,天上苍雨坠落,化倾盆之势,引无数白龙飞舞,呼风唤雷。
然而,龙炁子请法,身后虚幻之影并没有汇聚,反而是全部归入到他的身上。
轰
他抬起手来,这一刹那宛如变了个人一般,李辟尘一掌被他抵挡住,于是微微侧目去看他一眼。
“法恩,法恩,是请祖师赐福,这可不是请下法相”
龙炁子的额头青筋崩起,此时他已有威能加持,身上苍气白云萦绕,五指一点,猛地对着李辟尘开口怒喝。
“心中真境生化死,不问苍生问鬼神”
一点幽光藏灵,瞬间击中李辟尘的紫府,那力量直接贯入心神,龙炁子的面色在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他的气血急速衰落,而肉身也开始泄气,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魂魄似乎摇摇欲坠。
这已经不是论道的程度,而是拼上真正性命的搏杀了。
即使是在三界之内,真灵魂魄被他人震开还好,若是自己破碎,那就等同于自杀,连同自己的真正肉身也会毁去,龙炁子这一下是自己伤了自己的神魂,同样带着真灵的眉心也流下鲜血。
这是一种诅咒的法诀。
诅咒一直是一种玄奥难解的法,但是有一点,如果自己的修行境界不够高,那么就会当场死去,毕竟你能在千里之外瞬杀别人,那一样要遭受反噬。
龙炁子不愿意死,或者说死之前也要亲眼看见自己建功,否则便死的没有意义。
这一招是他自奇人手中学来的法,并不是白衡山的路数,这一招专斩真灵
动用祖师法恩,是向祖师借来法力,只有祖师法力加持,他才能施展这一招从而不死
由生化死,如同天劫一般的诅咒之法,能镇人魂魄,斩掉真灵过往。
龙炁子看见李辟尘的身子向着后面仰去,那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苦涩的笑,他摇摇欲坠,此时已经濒死,但自己觉得,即使是飞蛾扑火,此时也已经留下余烬,那已经足够了。
然而世事总不如人意。
李辟尘的头转了回来,双目清澈且冷静,看紫府眉心当中正有一抹血光震荡。
那是无名所留的天仙血
一声鬼哭响彻冥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破掉了。
“魂魄六重坐忘境,如果不是我达到了这个程度,我刚刚还真的是危险了。你这个法确实是很厉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即使是灵明的修持也要着了道,而且这并不是白衡山的法术。”
听着那淡然的声音,龙炁子原本已经没有血色的面颊变得更加苍白,他闭上眼睛,呼吸虚弱,跪坐在山河之内,此时落在地面之上,看着青冥中的李辟尘。
“我有留下余烬吗”
他喃喃自语“飞蛾扑向灯火,明知那灼热会让自己死去,但仍旧义无反顾,我如飞蛾,你如灯火,但飞蛾将死,尸体坠入熊熊的光明之中,即使是死也有留下它的过往。”
李辟尘自高天降下,走了几步到他身前,而龙炁子仍旧在喃喃自语。
“连东皇钟都没有动用,你杀青门圣时用了东皇钟,我知道的,你瞒不住我,但是如今我居然连听一声钟响的资格都没有,我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将带着遗憾离去。”
“我以自身的魂魄化作鬼神击心,然而你却以坐忘之境来阻挡,这是人间之中锤炼魂魄的极致,只能在坐忘之中精进,不能突破到第七重,你已经和地仙真人的魂魄境界相当,我所做一切原来皆是徒劳。”
龙炁子的笑极度的苦涩,当中满含着无奈与愤慨,又带着对自己的嘲笑与无言,李辟尘看了他,道“你想要听一声钟响”
龙炁子看向李辟尘“青门圣死时有钟声来送,我却没有,甚至连东皇钟都没有引动,我不如青门圣吗”
“你比青门圣强。”
李辟尘点头“他还是差了你一点,差在一往无前,差在道之上。”
“你既然想听那道钟声,我便为你敲响一次,希望九玄论道结束之后,你我还有再见之时,届时你可再向我发出邀请,便是天山之南,渭海之北,我也奉陪而去。”
龙炁子听着这句话,终于放声大笑起来,而后李辟尘的头顶上显化一口大钟,听得钟声响彻,那震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