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的声音幽幽,茅沧海则是哈哈大笑“我可不是坑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只不过,需要冒着一点点的风险罢了。”
茅沧海把茶壶拿起,倒下一碗茶水,白卷的热气朦胧,悠悠而动,如一位白衫的舞女在翻转身躯,让人心神陶醉。
李辟尘看着那白烟,挥手打散了那团炁息“寒山要去,甘山可试,至于虞渊每一片大洲都有一处,看起来只有向此丢下晦珠,那么还请问掌教,可有第四种办法”
茅沧海恰是饮了一口茶,热流入喉,这位老仙人吐出一口蒸腾热气,对李辟尘道“有,不过没有虞渊来的直接与快速。”
“譬如,你也可以找个地方,把这晦珠埋了,待到有缘的人来此,正好也可取去,做个宝物什么的,我看这珠子大有潜力,说不得能化妆先天根本源气至宝。”
李辟尘笑了声“那既然这样,我还不如借火工殿的寒潭与烈火,把这晦珠敲了重铸一柄神兵,这东西也是少见的宝物。”
“只不过,怕是最后铸出来的,可能是个戾气极重的东西。”
李辟尘把这珠子在手里掂量了下,对茅沧海道“掌教,你看这东西可以铸么”
“铸不得,按照六炁十二说,三清与之三浊,阴、阳、风、雨、晦、明也如你所言,最后铸出来的,怕是一柄凶神之器,到头来还要花时间去对付,不若从头就不要用这个材料。”
茅沧海抬了抬眼皮“曾经我太华山铸过一柄兵器,唤作思邪,这剑来头有点说道,乃是太真山上起,镇岳宫中炼,白衡山中磨过刃,后来放置于太真山拔仙海外悟剑碑处,被人取走,不知所踪,这柄剑,用的就是凶神的骸骨。”
“往古凶神,亦为异兽,唤作贪幽,凡所见贪幽者,不杀贪幽必被贪幽所杀,哪怕逃得,也必因见过贪幽而死,这尊凶神,传说是镇守阴阳一线天处的怪物,驻扎乾坤之外,与幽冥海,生死海都有些关系。”
“不过如今,从上次看来,这头凶神已经死去,连他的子嗣似乎都不存了,曾经铸造思邪剑的骸骨,就是其中一只贪幽,这凶神镇压一线天,据说与艄公是对头。”
李辟尘回忆起来,很久以前,自己遇到过一个自称剑鬼的凶仙,唤作易水寒,他手中拿着的剑,便唤作思邪。
“是同一柄”
眉头微微挑了起来,李辟尘记得,那家伙真是很不走运,正好遇到追杀自己与叶缘的无心道人,结果被一顿吊打,那剑也不知道被无心一拳砸到哪里去了。
李辟尘自然是不晓得,易水寒后来有多倒霉,先不说无心这事,后来好不容易拿回了剑,被太真山当时的神仙杨安石遇到,又是一顿吊锤,一心一意想找关山月报仇,结果后来差点被关山月一剑戳死,这个事情发生在关山月与杨安石决斗之后。
天下第一倒霉催的,可谓就是这位高人无疑了,走哪到哪都被吊打,如今李辟尘如果遇到他,倒是可以报一下当年挟持之仇,再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还有,拿着这柄剑的人会被持续性的削减运数,等到了削无可削的境界,思邪就会从所杀的人之中开始汲取气数,回馈给剑主,然后让剑主意气风发,再去杀人,从而重新开始一个轮回”
“这是不能彻底降伏思邪所带来的问题,所以这种凶兵,满身都是毛病,用了还不如不用,铸出来了也不过是剑冢之中又多了个插在土里的废铁,纵然有万般法力,然而”
茅沧海叹了几声“凶神所留下的东西,当真不适合铸造仙兵,就算是给魔头用都觉得烫手,你白送给妖魔说不定妖魔都不要”
这话说的,李辟尘顿时无语,但仔细想一想,似乎还很有道理。
毕竟当初自己路过所杀的混沌,他都有一柄七杀刀伴生,这东西不比那坑人的凶兵要好
“你手中相柳所化的珠子,要是铸炼的话,我倒是还害怕把火工那边的寒潭都给污了,毕竟那只冰蟾已经被取出来,我可不敢劳驾那只蛤蟆,它辈分比我都大,这家伙现在是在西雨境内享福呢。”
李辟尘听得是连连摇头,心道蛤蟆,原来那只冰蟾是被雨尊取走了,那这么说来,怕不是曾经开雨脉时,被祖师渔歌子拿去,放在西雨境内当个吉祥物了。
念头转动,李辟尘开口“我也不能总是拿着这颗珠子,总归要有个放置的地方,罢了,若是实在不行,便放在峨眉山中吧,有打神鞭镇压,想来应该不会出岔子。”
正是这么说着,李辟尘又想到来世神话,当中大禹铸五帝台的事情。
这刹那,灵光忽然一闪,李辟尘猛地一愣,心中有念头浮动,暗道
“且慢了,这大禹可铸五帝台,把相柳的尸体化在台下成为坚硬的岩石,我为何不向诸尘借力,人为造化五方帝君”
“假托圣人之名,造化护法之尊神,再于这方岁月中创造灵威仰,白招拒这些天神帝君”
这个念头起来,便有些不可遏制,但李辟尘细细又想,心道“不行,我现在法力低微,虽然世称真人,但地仙还不到,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