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头头。
戏班头子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笑着和诸多百姓打了招呼,而大家对于这个大个子男人显然也很有好感,于是便过来,对他拱手,道“苦了孙兄,至这隆冬岁月,也来此荒郊野城照看我们”
百姓们纷纷道谢,而戏班头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道“各位言重,走南闯北,咱们靠的就是这一身手艺,到这里,也不是头一遭,寒冬岁月,乡亲们盼着我们,我们自然要来,哪怕万水千山,也要来。”
“只要大家能乐起,这便是大好的事情,天下都乐,同乐,同喜,便是这大雪纷飞,也不觉得冷啦”
戏班头子挥舞着手臂,而后面的一群人开始忙活起来,唯独那姑娘,抱着剑,不言不语,清冷而高绝,如寒梅傲雪。
“鸿鸿姑娘”
她的美丽让旁人自惭形秽,许多人甚至连上前去搭讪的勇气也提不起来,唯独孩子,他们捧着自家大人给的水碗,当中热气腾腾。
“鸿姑娘,喝口糖水吧暖和着呢”
孩子的面有些脏,姑娘的目光动了动,仍旧抱着剑,但却空出手来,把糖水接过。
双唇上下轻抿,饮下半碗,这姑娘看向孩子,却是展颜笑了起来。
“谢谢,很甜。”
听着姑娘的夸赞,孩子顿时嘻嘻的笑起来,接过了碗,开心极了。
“我娘说,姑娘喝水,就要喝糖水那喝了糖水啊,整个人都成了糖做的,一笑起来,那就如糖一样的甜美”
孩子终究是孩子,说出的话语是最真诚且无暇的赞美,鸿影姑娘噗呲一下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道“从小嘴巴就这么甜,长大了又不知道要祸害了谁家的姑娘。”
“嘻嘻”
孩子不好意思的跑开,鸿影姑娘看着他,目光中有些温柔,与之前那种清冷的感觉大不一样。
但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她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那青丝垂落在侧,眸光抬起,望着人群之中的某个地方。
“鸿影”
那俊美的怜人唤了一句,鸿影便低下头,不再看着人群。
“好了好了,都在干什么,乡亲们都等着呢”
戏班头子挥了挥手,两个精壮汉子已经将戏台搭好,老翁和老妇人则是在收拾弄完戏台后的东西。
李辟尘看着他们,目光中带着有趣。
大戏很快开始了,百姓们人头攒动,说书人也不再多嘴。
“第一折。”
有人在开口,此时大戏开始,他倒是对大戏过程显得颇为熟稔般,叽叽呱呱,但很快就被旁人的白眼镇住,悻悻的缩回了脖子。
那戏台上,戏班头子上台,扮作个帝君相,开口唱言
“阆苑仙人白锦袍,海山银阙宴蟠桃。三峰月下鸾声远,万里风头鹤背高。贫道东元帝君是也。掌管群仙籍录。因赴天斋回来,见下方一道青气,上彻九霄。原来清平府有一人,乃是李尘,有神仙之分。可去点化此人,早归正道。”
抖袖袍
“这一去使寒暑不侵其体,日月不老其颜。神垆仙鼎,把玄霜绛雪烧成;玉户金关,使姹女婴儿配定。身登紫府,朝三清位列真君;名记丹书,免九族不为下鬼。阎王簿上除生死,仙吏班中列姓名。指开海角天涯路,引的迷人大道行。”
这一戏开演,讲得是一位东元帝君入世,点化人间名为李尘的年轻官员的故事。
然而李辟尘看着这一幕大戏,则是微微笑了起来。
香火袅袅,大戏正酣,正看着那怜人所扮演的李尘,与戏班头子扮演得帝君碰面,帝君劝李尘向道,而李尘则摇头不已,笑称做官不比神仙要好
李尘唱“你这先生,敢是风魔的。我学成满腹文章,上朝求官应举去,可怎生跟你修行你修行客人人有甚好处”
帝君唱“俺修行客自有快活处,你怎知道上乾坤,摘星辰,觑东洋海则是一掬寒泉滚,玄山一捻细微尘。天高三二寸,地厚一鱼鳞,抬头天外觑,无我一般人。”
这唱的大好,李辟尘笑了起来“似是三千红尘逍遥客,好一个天高三二寸,地厚一鱼鳞”
这话正是赞着,帝君突然变了个毛脸雷公嘴,斥道“我驱的是六丁六甲神,七星七曜君。食紫芝草千年寿,看碧桃花几度春。常则是醉醺醺、高谈阔论,来往的尽是天上人。”
又是一幕,帝君稍退,而鸿影姑娘抱剑上台,已换上了一袭红衣,倾国不老。
“舞剑器”
有人惊呼起来,顿时是满心期待,而李辟尘看着那红衣舞剑,此时那帝君突然开口唱,却又听得怜人突然同唱
“我教这一颗米内藏时运,半升铛里煮乾坤。投至得黄粱炊未熟,他清梦思犹昏,我教他江山重改换,日月一番新”
剑起舞
“早见得浮世灯火,又不明百岁光阴只知那黄粱大梦一醒,日月之下仍旧孤苦伶仃”
剑红绫
“大圣大圣,四百年来人间绝,不闻天地且听音,斧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