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简单看过了章信鸿的答卷,县官觉得他这一次的童生就算是稳了。
谁知道,在评定试卷的时候,其他几位筛出来的头三名,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九岁童子。
县令想到了那封举荐信,加上在考场上这孩子的表现也不错,笑道“以我所见,这份为头名罢,说起来,私塾里的那位刘夫子,对这位是褒奖不断。此子颇为纯孝,六岁稚龄便知孝悌,父亲亡故,守孝三年在书院里不曾嬉戏。”
在私塾里都是同龄孩子,除非实在是性情太过于孤僻,一般孩子都无法三年不嬉戏,现在县令特地点了这份,诸位便再看一遍答卷。
毕竟是九岁的孩童答卷,文章的见识是有过自己的思考,不过仍然有一定的局限性,要是参加府试恐怕就难以擢为前列,不过在县试里确实也算是上优了,尤其是一手难见到的馆阁体,诸位都心知肚明,这位是冲着继续往外走的。
“王大人说得对,此子堪为县试头名。”
“是了,文章让人见之忘俗,神采飞扬。”
“王大人好眼光。”
在众人的恭维声里,就定下了章信鸿为头名。
等到放了榜,这章家三房的章信鸿赫然成了榜首,就成了镇上最热闹的话题。
要知道,这县试之后,按道理是还要经过府试和院试的,但是若是县试的榜首不一样,可以直接就是秀才了,若是想要做廪生,还须得参加后面两试,若是不要这廪生资格,便可以安心准备秋闱。
等三年一次的秋闱,若是过了,那就是吃皇粮的举人老爷。
章家不缺钱,已经是县试的第一,还不如直接先试试看乡试,若是考不上了,再回头考廪生也不急。
“章家的二爷是秀才,指不定在家里头就给孩子多补课,之前二房的那个不是还去了飞鹿书院吗现在就是轮着了章家三房的了。”
“二房的那个是章二爷的亲儿子,当时可都没考上案首,是中规中矩,先县试再府试,两考之后才是秀才的,后来去了书院里,这章信鸿可不一样。”
“要是章三爷泉下有知,也当欣慰了。这孩子原本还挺调皮吧,没想到现在这么出息。”
“说起来,还是章家的家风正,所以才能这样,连上三房这个,算是章家第三个秀才,可真出息了,这么多秀才,指不定将来就能出个举人老爷。”
“你以为举人老爷有那么容易啊”
“举人老爷我知道是不容易的,不过三房这个说不定还当真是有戏,他年岁小啊,现在就考上了案首,等到晚点的考试,就是举人了。”
方建拿着绣线等物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别人在议论章信鸿,他本来站在拐角处,听到了这些话,立即就站住了。
他知道,要是再往那边经过,等会这群人就不会议论章信鸿,而是议论他了。
他站在墙边听了一小阵,有时候有些羡慕章信鸿,有一个好家境,能够读书,他低头看看自己拿着的绣线,是不大可能了。
方建两年多前从私塾回来了之后,在童秀秀期期艾艾的目光里,继续捡起来刺绣。
这让童秀秀松了一口气,方建的天赋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眼睛好,在花样和配色上,方建的比她好,而且价格也比她的高。虽然还有章家给送来的粮食,等到吃完了之后,两人做刺绣,应当也算是不错的营生。
反正关着门,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绣花。至于说外面那些阴阳怪气讽刺的话,童秀秀就完全当做听不到了。
她的儿子好端端着呢,凭什么要唉声叹气,好像是她害了方秀才的儿子一样,方建也是她的儿子,难道她不心疼这是为了今后买书做出的必要牺牲,等到儿子认字了,考了秀才,就算没法做什么廪生,去私塾里做个夫子也是好的。
方建打定了主意靠着刺绣自己赚钱,等到攒到了购买千字文的书,他在怀里揣着银子,想要买的一瞬间就不停地反问自己,值得吗
他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攒了银子,只能够买一本书,没有人指点,可能那些字他都不会读,也没人讲解。
而且那个时候章信鸿已经有了神童之名,方建的年龄本来就比章信鸿还要大一些,有了书他能够超过得了章信鸿
方建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也不想着自己能够光宗耀祖,绣花没什么不好,在现代他就看过把苏绣发扬光大的是个男人。
童秀秀看到了方建攒了银子,看着孩子出去,她想着,等到拿到了书,到时候方建就可以读书,然后光宗耀祖,她没想到方建是空手回来的。
“书呢”童秀秀左看又看,难道是揣在怀中
“买不起。”方建说道,“没有夫子讲解,死了这条心,买书是纯粹浪费钱。”
童秀秀有些不甘心,还记得以前方建说过的话,“那你可以自学啊。”
方建嗤笑了一声,懒洋洋说道,“有些字认不得,我不知道读音,不知道释义,之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说完了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