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我问你,申屠川到底想做什么”褚宴冷着脸问。
牧与之扫他一眼“我说了,位极人臣,一人之下。”
“他要做谁的臣”褚宴不比季听,自然不被他糊弄。
牧与之垂眸掩下笑意“你心里清楚。”
“你便任由他这么做若是失败了怎么办”褚宴有些恼火。
牧与之平静的看向他“他与我公主府三年多前便已经决裂,若是失败了,关公主府什么事”
“话不是这么说认识这么多年,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如此胆大之人,竟然连最基本的忠君爱国之道都不懂了。”褚宴心中有些别扭。
牧与之脸色不变“皇上和殿下,若要你选其一,你会选谁”
褚宴一愣,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这、这有什么可选的,我忠心殿下,但不代表一定要去推翻皇上吧”
“若是一定要呢”牧与之轻嗤一声,“如今皇上将公主府打压至如斯地步,却还不善罢甘休,说明不管公主如何卸权,他对公主都不会信任,而一个不被君王信任的人,随时都如履薄冰,哪日出格一分,便是万劫不复,你忍心殿下如此”
“”
“不说话了”牧与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褚宴,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效忠谁的”
“自然是公主殿下”不管是他也好,还是牧与之扶云也罢,都是当初被公主救了命又给了家的人,他可以为了公主做一切事。
“那便好了,还有什么可纠结的,此事无论如何殿下都不亏,不成,便维持现状,成了,殿下便是世间最尊贵的人,再无人敢给她气受,难道这还不够吗”牧与之平静的看着他。
褚宴定定的看着他,许久之后缓声问“你怎么确定,申屠川是要扶殿下上位,而非自己做皇帝”
“他自己做皇帝”牧与之嗤笑一声,“且不说他孤家寡人一个,纵然能笼络住天下文臣,也无法叫武将低头,就说他对殿下的感情,你真当这三年我什么都没做吗”
这些年他早就一遍又一遍确认,申屠川是真心喜欢公主,哪怕公主身边有许多男人,哪怕公主未曾对他动心,可只要公主一声令下,别说这江山,就算是要申屠川的命,申屠川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出来。
褚宴怔了一瞬,眉头皱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若申屠川成功了,殿下便是最大的受利者,若是失败,殿下也没有丝毫损失,从头到尾只有申屠川一个人在承担风险。
“地不地道,得他本人说才行,你我就别替他觉得了。”牧与之笑了一声,转身朝自己的别院走去。
这边季听回到卧房,满脑子都是今日出了丞相府大门后,申屠川冲过来时眼睛通红的模样。她在床上翻来滚去,觉得今夜就别想睡了,可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开始犯恶心,扑在床边呕了一声。
虽然什么都没吐出来,可趴了半天还是眼睛都泪汪汪的了,她爬起来喝点水,把恶心感压下去,脸色苍白的回到床上,转眼就睡熟了。
本来以为晚上干呕几次就好了,结果第二天一早症状有增无减,吃点东西就吐,脸色更加不好了。
被突发急病折磨的季听,暂时忘了申屠川,瘫在床上等着褚宴叫大夫过来。扶云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犹豫了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季听虚弱的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就直说。”
“殿下,您不会是真的怀了吧我看厨房的嫂子,怀孕时跟你这一模一样。”扶云担心又期待,担心季听的身体,期待有一个小公主出来。
季听幽幽看他一眼,咬牙道“老子就有过一个男人,就是申屠川,上哪怀个孩子去”
“这就对了”扶云惊叫一声,“殿下,孩子肯定是他的”
“我跟他就三年前一次,要怀也不是现在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赶紧给我出去。”季听又饿又虚又犯恶心,现在不想应付他。
扶云见她生气了,讨好的笑笑就往外磨蹭,刚走出门口就把脑袋伸回来了“殿下,其、其实哪吒就是怀了三”
“滚”
“好”
把扶云撵走后,季听双眼无神的瘫在床上,没多久大夫就来了,诊断完之后,大夫捋着胡子道“殿下,日后千万别再贪吃。”
季听“”
其他人“”
“我给殿下开些养胃的药,调节个几日便好了,只是没好全之前,尽量多吃些粥一类的,不要再大鱼大肉。”大夫说着就往外走。
季听一脸生无可恋,只觉得自己这病未免太丢人了点。别管丢不丢人,既然病了就得好好调养,只是喝了几服药刚好一些,她就要入宫参加宫宴了。
“你确定要随我去”季听迟疑的看着牧与之,“叫扶云跟着我不就好了,放心吧我不会乱吃东西,这次保证只喝粥。”
这两日吐的太难受了,从胃里到喉咙都是火辣辣的,就算是叫她吃东西,她也是咽不下。
“我也不想去,只是估计过完年皇上又打算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