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回去看看,姨娘就没必要跟着了,捎了两幅绣品回去,一幅是给父亲的,一幅是给母亲的。
这不识字也有不识字的好处,否则的话,还得写封信,还不如绣幅东西省心呢。
多年不回燕县,如今看到燕县的城门都觉得陌生了。
魏时是坐马车回来的,天气寒冷,又不着急赶路,当然是坐在马车里,拿着手炉更舒服了。
不出所料,知县府是没有人来接的,来接他的是昔年的小伙伴。
而且来的人比魏时预计的要多。
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一个班上的同窗,也有远近之分,这一点从书信上就可以看出来。
有的早就已经没有联系了,有的还保持着一两个月就写一封信的频率,还有一年才写封信问候一下的。
魏时要回来的消息,也就告诉了五个同窗,还有给他开蒙的先生何秀才。
但是城门口迎接他的,有先生的长孙何志远,有一直跟他玩的好的黄学林,有其他三个知道他要回燕县的同窗,还有班上的其他同窗以及他不认识的一些人。
要知道,他们班是基础最好的一个班级,人数也是最少的,一共也就十三个人而已,这还带着魏时呢。
他的这些同窗加上先生的长孙何志远,全部也就十三人。
如今却是来了三十多个人。
得,在柳州城被人群支配的恐惧又来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是一点儿都不假,当年他走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人送行,四年过去了,跟很多人的感情实际上已经有些疏远了,见过却来了这么一大群人接他。
这么看,还是他那位嫡母始终如一,‘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还以为你元宵节就能赶回来呢,结果就差了一天,本来还想跟你一块去逛灯会。”见面之后,黄学林颇为遗憾的道。
因为幼时两个人玩的好,这些年书信又从未间断过,黄学林跟魏时两个人是毫不见外的,交情一如当年。
其他人跟当年比起来,或多或少感情都要疏远一些,毕竟联系不频繁,甚至已经不联系了。
见了面也只能说一些客套话。
过来接他的人里,除了他的同窗们跟先生的长孙以外,其他人跟他还真没多少关系,都是他这些同窗的兄弟、堂兄弟、表兄弟。
见面报了名字之后,寒暄几句,就再也没别的话可说了。
这样的情况,魏时是没办法做到游刃有余的,不可能完全不搭理人家,但是态度也不能太过亲近了,不然的话,那就来吧,在燕县这几日都别想消停了。
所以这时候还真不能面面俱到。
因着多了这么多计划之外的人,魏时跟交好的同窗都没能多说几句话,要把全部的人认下来,就费了不少功夫。
这么多人冒着寒风出来接他,总不能让人家喝一肚子西北风就回去,但是带回知县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母亲是绝对不会让人招待的。
别看他现在中了举,但是想在府内摆宴席,也得是母亲点了头,厨房才敢上菜。
“你们家酒楼还有位置吗?现在能不能定个地方?”魏时轻声问道。
黄学林家里就是开酒楼的,而且是整个燕县最好的酒楼。
“成啊,早就备下了。”
好友是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吗,知县夫人不是个宽和的,魏时不可能把他们带回府去。
这么多人,要全都是相熟的也就罢了,关键是生面孔占了一大半,魏时不可能让人家白白的在寒风里站这么久,没有半点表示。
这些人不就是因为知道魏时的脾气性格,所以才敢把家里的兄弟带过来嘛,知道魏时不会为这种小事儿生气,也不会把带来的人晾在一边儿。
但是说实话,黄学林压根儿就没办法理解,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魏时请吃顿饭,也不过是混个面熟而已,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忘了,何必呢。
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同窗,纯粹一点儿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