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响集团啊, 大手笔哦……”
楼清焰坐在沙发上,一边歪着脖子接电话,一边用平板刷着新闻,嘴里发出感叹声。
电话是夏槐打来的,特意告诉他三大企业合并成交响集团的消息——果然,楼清焰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夏槐吐槽他道“你这是什么语气, 就好像自己只是个吃瓜群众一样。”
“难道我不是吃瓜群众?”
楼清焰真无辜, 这几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他什么都没干, 一直在搞事的明明是回声。
“行吧行吧。”夏槐说,“谢晋他们的2d插件和非真实渲染都做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楼清焰正经了一点, 思考后说道“这事也不急,等我回去上班再说吧。”
“好吧。”夏槐说完公事,就道, “你自己在家看元旦晚会?需要过去找你玩吗?”
“怎么突然想找我玩,”楼清焰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当然, 晚会确实有点难看?”
“自己宅在家里不孤独吗,”夏槐很奇怪, “而且你一直一个人, 没考虑找个伴什么的?”
楼清焰顿了顿, 开玩笑道“孤独是什么?”
挂掉电话,他来到落地窗前,静静看着北京的夜景。电视里, 元旦晚会的声音一直在播放,让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了一丝鲜活气。
突然,手机一声震动,一个不太熟悉的账号发了条微信进来。
江覆“元旦快乐。”
楼清焰瞅了眼,没忍住说“群发的?”
江覆秒回“不是。”
片刻后,又说“最近在忙什么,工作还是那么累?”
楼清焰虽然加了江覆微信,但从来没和他聊过天。两个人是非常塑料的“赞友”,热衷于给对方的朋友圈点赞。
但是又因为各自都不喜欢发朋友圈,所以点赞其实也很少。
楼清焰窝在沙发里,听了会儿电视机里的晚会声,然后一个微信电话给江覆打过去。
电话接通,他懒洋洋地说“怎么,这世界上哪有不累的工作。”
这么久没有联系,江覆的声音也不见疏远,“那就给自己放个假,你是老板,可以有点特权。”
“是吗?”楼清焰笑道,“我可以有点特权吗?”
江覆沉默片刻,说“是啊,有的。”
楼清焰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把手机放在旁边打开了免提。电视机的声音不免漏进去几句。
“一个人在家看晚会,”江覆还没说完。
楼清焰突然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江覆一顿。
“如果顺利的话,年后。”
“回来做什么?继续读博?”
“嗯。三月份参加母校的考试,九月份入学。”
“考回母校吗,要读博怎么不去中科院?”
江覆慢慢说“我可能要走一条和别人不太一样的路……”
“嗯?”
“做科研不进研究所,非要搞自己的项目,会让你觉得不靠谱吗?”
楼清焰笑笑,“不会啊,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啊。”
江覆尝试着给他解释自己的未来规划。
他不疾不徐的声音,不带烟火气,又满是烟火气。
和电视机里万家灯火的欢笑混在了一起。
楼清焰听得出神,渐渐耷了眼皮,昏昏欲睡。
江覆想要控制自己别说太多,最后仍旧说了半天,他通常不是这么有表达欲的人。
他说完,又问道“那你呢,你对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等了许久,电话对面只传来一个平稳的呼吸声。
江覆就把手机放在枕边,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直接被楼清焰的魔鬼连环咆哮给吼醒。
“卧槽嗷嗷嗷,江覆你晚上睡觉为什么不挂电话???”
江覆“……”
江覆“忘了。”
楼清焰“老子信你个鬼!”
只因为一时忘记开ifi,楼清焰一个月的流量就这么飞了,幸好赶在限流之前及时充值,否则他就被江覆害成互联网2g用户了。
然后,第二天晚上,看到江覆打回来的电话,他还是在内心的“拒接拒接”里接起来了。
第三天晚上,他接得轻车熟路。
他其实总想拒接,只是江覆的电话让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夕阳下的小花园,那种散漫自由的生活状态。
他可以在忙碌里选择偷闲,仗着身为老板尽情给自己放假,大吃大喝、摊着或者出门浪。然而只有江覆能够带来一种独一无二的舒适,那种本真的生活,静静淌过的日子,从每个小细节里溢出的美好,是在别处寻不到的。
从元旦以后,每天晚上,楼清焰都在经历“尝试拒接尝试失败接起电话慢慢睡着”的过程。
体验了多次从沙发上醒来的腰酸背痛,他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