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殿,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里面备有鲛绡帐、青玉枕,铺着冰簟,叠着罗衾,十分奢华。
此时此刻,正中央王座之中,一人端坐,静静的看着台案前跪坐之人,听着其所言之语,喜怒之色无常,身体微微在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心中情绪。
台案前的人员,早已知晓王座那一位的心情,头更低,整个人匍匐于华丽大殿,对于地上图案,来过多次的他,希望自己多来几次,能多欣赏艺术大家们的艺术,提高自己的修养。
但这一次,这些图案在他看来,是如此的丑陋,它们似乎在嘲笑自己,一直在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痴心妄想。
“陛下,此为臣于风都领地所探知之事,年前的那一次邀请,慧妃娘娘与那恶魔云启于画舫之中共商国事,但第二天之后,慧妃娘娘再也未曾出现于世人面前。
虽然不时传闻慧妃娘娘于风都领地各座城池之中现身,但我川蜀之国人员未曾亲眼所见,无法知晓传闻之中的慧妃娘娘,是否现身于风都领地各座城池,也无法与慧妃娘娘相见,解救慧妃娘娘之事,陛下,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
终于将此次汇报工作完成了,黄山河保持姿态,不敢抬头看向王座之上的那一位。
“没有见到。没有亲眼目睹。我川蜀于风都领地人员,多少?”
孟昶心烦意乱,自从知晓自己的慧妃于风都领地被云启所侮辱,并且被其所劫持,孟昶便没有一天安心过,甚至于朝堂之时大发雷霆,欲起百万大军压境,逼风都领地给一个说法,并且交出罪魁祸首云启,由川蜀之国处置。
但对于出兵人选,川蜀无人,并非无领兵作战的武将,也不是无名将,孟氏能成为川蜀之王,将其它领地压制,川军也非无能之军,但丞相张业一句话,让孟昶于炎炎夏日,如一盆凉水泼下,透心凉,所有的愤怒,全部化为乌有。
“陛下,凡人战,我川蜀之国未曾参与,也非签订领地之一。”
“陛下,此次慧妃娘娘之事,事出突然,未曾想过,风都领地敢对我川蜀之国动心思,并且专门针对慧妃娘娘,因此,年前与慧妃娘娘一道参加风都领地新年庆典活动,保护慧妃娘娘者,不多,百人未到。
而之后传出慧妃娘娘被劫持之事,虽然我司立刻回应,派出强者前往风都领地了解情况,但张丞相认为以风都领地之作风,不可能做出此等有损两大领地利益之事,若是贸然派遣大量人员进入风都领地,必让我川蜀之国与风都领地关系不合,甚至兵戈相见。
因此,我司只派遣几人前往风都领地调查情况,但暗中所派遣人员,也不少,风都领地信息来源途径太过于神秘,我司也不敢太过火,因此,如今依然在风都领地,我川蜀之国人员,不到两百之数。”
整个天下人皆知王座上的那一位,对费氏的宠幸,虽然并非皇后,但皇后也不及费氏,需要处处礼让三分,黄山河作为情报司的人员,岂会不知,一听到费氏出了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情报司人员,立刻带领上千人前往风都领地,试图将费氏救出。
但相关人员已经准备就绪,待上报丞相张业之时,被对方所阻止,最终只能派遣几个人前往风都领地了解情况,但不放心的黄山河,暗中让情报司精英乔装打扮,混入风都领地各城之中了解情况。
“丞相之言,在理,风都领地连联盟军都敢杀,一夜之间,敕勒川要塞成为焦土,我川蜀之国不宜未了解情况,仅凭几句流言蜚语,与风都领地起冲突。”
张业如今大权在握,排除异己,擅自私设监牢,孟昶有心除之,但此时此刻孟昶势弱,只得暂避其锋芒。
“黄山河,风都领地那一位领主大人,对于那恶魔云启劫持本皇妃子之事,有何说法?”
信息传播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若是以风都领地那高效率的信息传播能力,费氏的情况,孟昶早已经一清二楚,并且已与风都领地交涉,也许黄山河这一次的回来,与其一道前来者,为自己昼思夜想的慧妃费氏。
“陛下,传闻那风都领主对于此事态度,如李唐领地商队事件一般,男女婚姻之事,为家事,而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一位领主也不愿意干涉这些家事。
因此,只是象征性的惩罚那恶魔云启,将其禁足时间,又延长了十年,仅此而已。”
黄山河尽量避开费氏已经被云启所侮辱之事,担心自己若提到费氏被辱,孟昶狂性大发,直接让亲卫将他拉出去,斩了。
“什么?家事?此为家事?慧妃被那恶魔云启劫持之事,为家事?哪家之事?他们风都领地之家事,还是他们风都云族之家事?”
压抑着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孟昶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烈火般凌厉的目光,手指骨节作痒,想揍黄山河一顿,但二人之间的距离过远,台案上的奏折,成了那一个替罪羔羊。
听到“哗啦啦~”声响,黄山河一个屁也不敢放,更何况是声音了,一句话也不敢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身体依然匍匐着,等待孟昶将火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