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毫不犹豫地,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的是智库“我遇到的一切自称是神的东西都是我的敌人。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极限战士系星际战士会做出的回答。但纳塔斯先知显然对此有不同意见“这是否意味着你的主子也是你的敌人”
“帝皇不是神。”智库反驳道,“人类之主会永远否认这一点。”
“他否认,但他仍然是。”纳塔斯先知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基里曼,“我认为这就是这场讨论的核心问题了,我说得对么摄政大人”
基里曼没有回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藤丸立香。后者稍微在轮椅里仰了仰身“别看我,我说的话不算数我是一个成天借着帝皇的力量施展巫术的人,你可不能指望一个这样的人口中所说的帝皇不是神的观点,在其他人看来有什么说服力。”
帝国摄政拧着眉头追问“那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中假设性地忽视掉帝皇,只讨论神性存在本身呢”
“神是自然灾害。”她这样说,“通常会给人类社会造成难以避免的大量损失,试图与之对抗的行为也往往吃力不讨好,但只要找准了方法,也可以有限度地利用它带来的能量。以长期的总体而言,负面影响是会大过正向的影响的。虽然一下子突然消失了会造成混乱,可从根源上来讲。人类的繁荣不需要这种东西。”
纳塔斯先知笑了起来“不错的比喻,但它终究也不过是个比喻。”
藤丸立香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那么纳塔斯先知,不知您是否愿意在这件事上分享来自灵族的古老智慧”
“即便对我的族人来说,这也是个复杂的问题。”纳塔斯先知在这句话后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再次开口,“我们首先笼统地将神分类两大类物质世界的神,伱们称之为星神,我们称之为杨戈尔;彼岸之海的神,祂们是我们所说的物质世界的映像。
“物质界的神是现实之纱的根基之一。因为星神与物质界的紧密连接,祂们可以影响它的结构,但是他们也受这现实的规律所约束;而亚空间诸神更加短命,种类也更加多样,许多仅仅是情感的集合,有些在被他人的信仰升变前还是凡人。
“但这些是很粗糙的分类,它们是正确的吗就连我族内部对此也常有反论。事实会变化,现象会更易,原本的理论总会被随之而来的反例轻易推翻因此,神的起源是不可分类的。他们没有历史,只有人们强加给他们的历史。”
这段过于抽象,并且语焉不详的介绍令帝国摄政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他的子嗣。
“力量定义了神,但祂们都不过是谎言。”智库这样说,“我对星神不是很熟悉,但混沌诸神只带来恐惧。祂们把我们视为玩物,并最终会摧毁我们。毫无疑问,祂们是邪恶的,每个都是。人不需要神。帝皇是对的。”
智库已经使用了一些谨慎的措辞,但纳塔斯先知依然叹着气大摇其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当你在认同力量定义了神这一点时,你又怎么能将你们的主人排除在讨论之外呢”
“帝皇不是神。”藤丸立香以坚定的语气反驳,“虽然他已经与那条线靠得非常之近了,但如果你们看得够仔细就会意识到,他还没有真正跨过去。”
“这是一个无法被证明或证伪的结论,因为没有人能够看得,像你说的那样,足够仔细。”纳塔斯先知继续优雅地摇着头,“在亚空间中,所有投向那一位的目光都只能见到星炬的强光,感受到自其中传来的痛苦与折磨。谁又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从那光中看到的东西是真是假每一条通往王座的命运之线都被烧毁了,无人能够预测祂将来的道路”
他在说这些话的过程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逐渐减弱了自己的声音。纳塔斯先知开始以一种谨慎的姿态观察着这个轮椅上的女孩有些事情是模糊的预言与暧昧的预兆无法揭示的,但在这个面对面的距离中,一些事实在当事人意识到之后,开始浮现在灵族先知的认知之中。
他开始发觉,藤丸立香的灵魂当中包裹着一点与星炬极为相似的微光。这光芒就像是未出鞘的利刃一般,暂时性地被收敛着,他无法也最好不要去探究它的全貌。纳塔斯先知小心地避开这一部分,尝试着让自己的灵能感官去探知更多的蛛丝马迹,但就在这时,一团存在于物质界中的雷暴凑了上来,完全地阻挡了先知的“视线”。
纳塔斯先知负责接收现实中情况的那些感官告诉他,这是藤丸立香身边的白衣侍从稍微靠近了她的座位所带来的现象。他因此而收回了自己的灵能感官,在震惊中开始思索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另一边的主从之间短暂地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最后以明显不快的阿周那待在原地做结。但藤丸立香显然也没准备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直接亲自阴阳怪气了起来“不知道您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呢我还挺好奇异族的视角会怎样看待我的。”
目前的形势显然比人强,纳塔斯先知一边沮丧于自己行为的不谨慎,一边致歉“请原谅我的冒昧之举,但我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