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小型特异点之类的经验也不应该被算进去。”
藤丸立香不乐意地哼唧了两声,顺势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阿斯克勒庇俄斯没立刻理她,房间里因此而安静了一分钟左右,直到医生再次觉得看不过去,出声提醒:“不要把自己闷到缺氧。”
“我想不到该怎么办——”藤丸立香把自己沮丧的尖叫闷在枕头里,好让它听起来不那么尖锐吵人,“——既然我看见了我就不可能把她白扔进奸奇手里,但抢回来之后又没法处置,难道我真的要想办法把她塞进奥特瑙斯改件里装在萨哈尔的动力甲上吗?”
“有时候对一件事确实没法找到十全十美的处置方法。懂得该何时以何法‘退而求其次’也是一种智慧。”阿斯克勒庇俄斯劝说,“这也并非不能做一个备选提案——”
“——你们是不是忘了点事?”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声音打断了医务室中的这场谈话,“我才离开多长时间,迦勒底的神官难道就忘记我也在船上了吗?”
被打断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略带烦躁地吐了一口气,藤丸立香从枕头里重新抬起头,表情中多少带了点莫名其妙:“没有忘记啊?但我听说你刚刚不是匆匆下船了吗?”
“那不过是去教训一下其他不长记性的神,不要总是把自己的手往不该伸的方向伸。我当然会很快回来。”确实是刚刚才陡然出现在门口的特斯卡特利波卡神情不满地踱进了医务室里,凑到了藤丸立香的病床边。
他的人类躯壳上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的痕迹,但在站定的时候,他的肩膀却比平时更向一侧塌下去,走起路来时,那条黑曜石腿也显得比平常更跛。他从手边随意拖过了一把椅子,反对着病床,跨坐在上面,上半身趴在椅背上,俯视着在俯卧状态下得用力转过头去才能看到他的藤丸立香:“重来一遍,伱在对眼前的这个死灵带来的问题绞尽脑汁的时候,有没有忘记什么就在手边的、可以利用的因素啊?”
听闻此言,藤丸立香扭着脖子思考了几秒,然后不确定地开口:“没有……吧?”
特斯卡特利波卡露出了一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们在纠结的问题难道不是,‘这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医神无法救治,冥神才能处理这个情况’吗?”
藤丸立香的表情纠结了起来:“说是这么说,但……”
“——你眼前就有个冥神啊!”特斯卡特利波卡气急败坏地从原地蹦了起来,“还是个公平公正说话算话的冥神!”
“确实。”藤丸立香如此认同,但她纠结着的表情并没有舒展开,“我没有质疑你权能的意思,也相信只要你愿意的话,你肯定就能复活米塔。但问题不是这个啊。”
特斯卡特利波卡安静了下来:“那么,你现在正顾虑的什么呢?”
在藤丸立香成功找到合适的措辞之前,阿斯克勒庇俄斯突然插了一嘴:“如果她真的拜托你了,你在这件事上难道不会两头吃吗?”
特斯卡特利波卡转过头去,对医神怒目而视:“乱说什么话!”
他没反驳,因为就算他自己也得承认,这有很大概率是句真话。某种意义上,虽然他的症状较轻,但终究他也和奸奇一样,都不是很能控制自己各个不同面相之间的心血来潮,自然也没法完全肯定地保证,将来的自己不会把现在的自己许下的承诺吃回去。
特斯卡特利波卡终究也是个神。神对人类做出的保证所具有的可信度,绝大多数情况下也就那样。就算不考虑他“全能之神”的身份,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他也有很大可能干出“从主诉人藤丸立香那里为这件事收取一份代价,再向实际受益者收取一份代价”这样的事来。
波卡大哥确实通情达理,但也确实是个道德低谷乐子人。不得不防。
“……我的意见还是,我希望和当事人本人聊聊,结合他们自己的想法再做最后的决定。”想法其实大差不差的藤丸立香选择顾左右而言他,“总之向你这位冥神祈祷肯定会在备选方案里就是啦。”
这一下,反倒是特斯卡特利波卡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情:“真的不就地把当事人复活起来吗?厨房里就有可以用作新躯体的玉米哦?”
藤丸立香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下,怎么是你反倒在这件事上兴致勃勃的?你不是算是比较‘守规矩’的那一边吗?”
至少在“死了的就是死了,不应该活过来”这一点上,作为冥神的特斯卡特利波卡还是相当守规矩的。就连阿斯克勒庇俄斯都持有相关的记录。他这样突然提出一个有悖于他一贯态度的提案,并且对此显得兴致勃勃的,看起来就很可疑。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五秒钟的沉寂。
“……所以你没意识到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对吧?”特斯卡特利波卡表情复杂地反问。
藤丸立香被这一问搞得有点慌:“我把……我模拟神格利用冥界的权能把米塔的灵魂抢了回来啊……?”
“……我换一个视角给你解释一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斯卡特利波卡几乎忍不住要笑,“你把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