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录的歌并不理想,阮漫漫跟在黎鹤身旁走出录音棚时,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一边工作一边聊着天。
“你听说了吗, 殊色的女主演好像是说有什么事, 要违约不演了。”
“啊你听谁说的, 她们当初为了这个女主的名额可费了不少力吧。”
“听说是出了什么丑闻, 也有说是受伤的”
男人的声音在看到黎鹤时蓦然低了下来, 拽了拽身前还在八卦的人, 小声的闭嘴了。
阮漫漫耳尖动了动,却也没有在意。
再次等在电梯前, 黎鹤就已经有了准备。男人低头牵住了女孩的手心, 在阮漫漫看过来时偏过头,眉眼清隽, 手却没有松开。
黎鹤若无其事的将阮漫漫拉进了电梯,在旁边两个影星惊讶的目光下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前,轻柔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阮漫漫的后背撞进温暖的胸膛,男人清浅的呼吸声似乎就在她的耳后响起, 她敏感的感觉到有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女孩的耳尖渐渐红了起来,让黎鹤的内心一阵柔软。
直到电梯叮铃一声到了底, 黎鹤才放开了手。
“害怕吗”
阮漫漫摇了摇头。
“我送你回去。”
阮漫漫刚想说什么, 就看到了停在大楼前熟悉的一辆车。
“不用了, 有人来接我。”
“好, 明天见。”
阮漫漫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就看到黎鹤温柔的笑了笑,“我说过, 会帮你唱好这首歌,我可是特意同剧组请了几天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那,那我下午就过来吧。”,阮漫漫神色有些懊恼。
黎鹤摇了摇头,“下午作曲人不在,明天来就好。”
阮漫漫只好点了点头。
阮漫漫走到那辆车前,扣了扣两下车窗,黑色的车窗就降了下来。
“你一直等在这”
白景逸摇了摇头,“我刚到,上车吧。”
车门被打开,阮漫漫坐上了车。白景逸习惯了一样俯下身想要帮女孩系好安全带,阮漫漫却正好抬头想要问他,柔软的唇畔擦过他的脸颊,让白景逸一顿。
阮漫漫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微微有些窘迫。
白景逸只僵硬了一瞬,就又重新扣好安全带,起了身,只是眼中的神情莫辩。
车中安静了一瞬,阮漫漫抿了抿唇,已经把刚才的尴尬忘记了,“怎么没让司机来接我,你不忙吗”
白景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仿佛失神了片刻才回答,“不忙。”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最近怎么回事,亲自开车接送她,好像完全忘了有司机这回事。
男人显得有些冷淡,阮漫漫便只以为他是忙中还抽时间来接她,因为疲累不愿意说话。
阮漫漫便也安静下来,侧过脸看着车外,高楼厦宇风一样在车窗掠过,她脑海中想的却是另一个朝代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在她偏过头时白景逸克制的向她这边望了一眼,黑眸落在了她娇嫩红润的唇畔上。
黎鹤没有说谎,晚上的时候他就给她在微信上发了长长的一段自己对姬婵公主的理解。
姬婵生的貌美,自小就已经展露出了倾城之资,于是姬帝在诸多皇子皇女中尤其宠爱她。
她及笄之时,名动京城。
连邻近的各国太子都亲自前来求娶。
以至于哪怕之后臣子窃国,姬帝于围困之时斩杀了十数位王子皇孙,剑落在她面前,却独独没舍得动手。
她美的像束之高堂的珠宝,生来便是用于利益交换的筹码,她贵为公主,幸也不幸。
君死之前,她臣服了自己的命运。君死之后,她彻夜逃离,却最终决定将珠钗变为利剑,剑指这个国家的至尊之位。
她终于褪去了柔弱的表象,露出内心的杀伐果断,坚毅果敢。
姬婵公主,不输男儿。
曾经帝师似是玩笑的对金钗之年的姬婵说的那句话,最后一语成谶。
而影响了姬婵公主一生的人,正是这一位担得起国士无双四字的帝师。
他在姬婵公主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太过复杂,亦师亦父,是救赎也是支柱。他教给了姬婵帝王心术,事必躬亲的照顾了她十数年,陪她从少年到成年。
他几乎变成了姬婵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姬婵一生的成因。
他这般惊才艳艳,清隽雅致的人,姬婵公主日日与他相处,眼中余生怕是再也看不进去其他人。
原著是一场大男主的权谋戏,戏的重点全部在帝师的运筹帷幄,谋划策略之上。根本没有写他与姬婵公主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黎鹤也没有说。阮漫漫却觉得,那样的情感大概不只是情爱或依赖,而是比那些都要深沉的东西。
所以在帝师死后,姬婵公主身上最后的柔软也被剥夺,真正成为了一位冷酷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