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鹤是被业界都盛誉的影帝, 他是天生的演员。他想要带一个人入戏, 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那次谈话中,黎鹤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陈导才开始隐隐察觉出些什么。
黎鹤有一双可以清雅也可以缠绵深情的眸子, 在娱乐圈浸淫十几年的女演员尚且不能够逃脱他的魅力, 更何况只是一个高中生的阮漫漫。
他演戏时感情太过真挚,让人不禁错觉他真的那样深情爱着面前的人。而与黎鹤平时拍戏不同的是, 即便戏份结束, 他的眼神都未曾变过,依然对阮漫漫体贴备至。
陈导突然觉得悚然一惊,他从前还信任黎鹤,黎鹤也一直都清朗温雅,未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却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
陈导在心中这样想着, 面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这种事只能是他的猜测,这种隐晦的行为什么证据都没有。
可若是黎鹤真的故意借着戏让那个女孩子入戏,也未免是太卑劣的行为。那真的能够毁了人的一生。
温子辰静静的看着阮漫漫, 她此时正一身劲装骑在马上, 眉眼锋锐, 容颜刀一样锐利。
他支着下颌,突然想起了幼时的女孩。那时候他们从废弃的仓库中逃出来,女孩脸上沾染着血液,眸子亮的像天空的皎皎明月。
当初的温子辰是真的想要救她, 甚至觉得为她死都可以。
但是现在他想让她受些苦。
他难道没有察觉阮漫漫状态不对吗不,他察觉了,他放纵了。
他是她的药,她就不能被治好。
温子辰心中残酷的想着,视线不经意对上了远处的黎鹤。
围在她身边的人,倒都是些残忍的人。不过,像阮漫漫这样没经过任何苦难,天真烂漫的人,也就只能吸引这种身处黑暗泥泞中的人了吧。
阮漫漫是被温子辰送回家的,她心中依然存着对温子辰的愧疚,所以对他一直很宽容,却未曾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许的傲慢。
或许这并不是傲慢,而是属于姬婵公主理所当然的矜贵。
“漫漫,明天见。”
阮漫漫走下车时,温子辰突然轻轻说道,那些隐藏在眸底的深情浮浮沉沉。
“明天见。”
白景逸这几天都很晚才会回来,阮漫漫回家时依旧没有见到白景逸,只看到了餐桌上摆好的佣人做好的饭菜。
阮漫漫姿态优雅的吃完饭,没有碰电视和手机,而是在窗前架起了画架,调好颜料,专注的画起了画。
日光渐渐落下,暖橙色的光照在白色画纸的一片山河上。
九点白景逸回来时,身上带了浅浅的酒气,客厅的灯暗着,老宅中一片安静。
阮漫漫不习惯宅子中有太多人,佣人们被辞退了很多,剩下的打扫完卫生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景逸坐在沙发上轻轻揉了揉额角,等酒气散的差不多才起身。
他走在阮漫漫卧室的门口,伸出手迟疑了片刻,门缝中没有光亮,她似是睡了。她平时总喜欢熬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睡的这样早。
他的手下移,轻轻的握住了门把。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白景逸站在门口,床头灯亮着熹微的光,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他此时应该转身离开,却走进屋子,回头关上了门。
女孩侧着身子,睡的安稳,白嫩的手臂怕热的露在外面。白景逸在她面前蹲下来,静静看了她片刻才伸出手帮她把垂下的黑发抚到一边。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也很清楚自己近些天莫名的心意是什么。他该远离她的,像是他这几天做的一样。
白景逸很清楚,自己一开始对阮漫漫是绝没有那样的心思的。甚至他一开始将她找回来,也只是想弥补自己的愧疚,将所有的东西还给她。
仅此而已。
白景逸微凉的手指轻轻划过阮漫漫的脸颊,浅浅叹息。
他年纪比她大很多,又是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配的上她呢。
这一晚阮漫漫睡的很安稳,醒来时难得孩子气的用手背揉了揉脸颊。
她走下楼梯时就闻到了厨房里飘过来的香气,她顺着香气走过去,看到了站在灶台前的白景逸。
男人回过头,弯了弯眉眼,“我马上就好了,你先去餐桌坐着等会。”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阮漫漫点点头。
“抱歉,最近几天工作有些忙,没有回来陪你。”,白景逸面上带着歉意,仿佛事实真是如此。
“没关系。”。
实际上,阮漫漫根本没有察觉到白景逸在疏远她。
她这几天都沉浸于拍戏,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身边人的情绪。阮漫漫隐约能够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处在一个很微妙的状态中,她一直想要钻研琢磨好姬婵这个角色。
可她现在觉得,她好像很容易就能理解她了。阮漫漫喜欢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