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
在李元吉离开后,李建成看向魏征,道“玄成,老四已经说了详细的计划。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知道”
魏征点头回答。
李建成道“玄成,我如今又要对付杜启,你现在,是否还要阻拦我呢”
魏征摇了摇头,道“殿下,虽说此前的事情是对付杜启,现在的事情也是对付杜启。可同样是对付杜启,情况却不一样。这一次,卑职不阻拦。”
李建成道“哦,为什么”
他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毕竟在李建成看来,都是对付杜启,都是要把杜启置之死地,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
魏征解释道“此前我们对付杜启,实际上,也就是单纯对付杜启,要把杜启置之死地。只可惜,尹长青父子愚蠢无比,以至于丧尽颜面不说,还让杜启赚了无数的好处。”
“如今对付杜启,这实际上,是捎带的。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挖空杜启的商铺,然后重新开设茶铺赚钱。”
“我们的重点,在于挖走了杜启的人赚钱。一旦杜启的茶铺倒塌,而我们的茶铺建立起来后,那么太子府,便有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魏征沉声道“昔日尹长青的茶铺,生意其实是不错的。可惜尹长青一通瞎搞,使得茶铺最终关门。若非如此,太子府会一直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李建成听到魏征的话,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
虽说也对付杜启。
可是,却能够赚取到无数的好处。
这是最关键的。
李建成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吩咐道“玄成,这一次的事情,只许胜不许败。我不希望,再一次为杜启做嫁衣。”
“卑职明白”
魏征恭恭敬敬的应下。
李建成道“去忙吧”
“是”
魏征转身退出书房,去忙碌自己的事情。等到傍晚时
分,魏征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不过魏征刚回到家里时,魏叔玉却是进来了。
魏叔玉进入书房,正色道“父亲,听闻杜启遭到刺杀。这事情,虽说官方没有通报,到底是谁干的,但儿子猜测,极有可能是东宫安排的。父亲,此事是真的吗”
魏征皱起眉头,询问道“叔玉,你问这个做什么”
对魏叔玉,魏征是极为赞赏的。
魏叔玉有才情。
而且知书达理,待人也颇为宽厚。唯一的缺点,是魏叔玉没有经历什么磨难,性子不稳,接受的磨砺不过,这是魏征认为的缺点。
恰是如此,魏叔玉的性情,对自己人宽厚。可对不认识的人,便有些桀骜。他看得顺眼的,怎么都顺眼。他看得不顺眼的,怎么都不顺眼,做事情全凭喜好。
这又是魏征不赞同的。
魏叔玉道“父亲是东宫的太子洗马,是太子的心腹。如果刺杀杜启的事情,是东宫所为,意味着,父亲便谋划了这件事,对吗”
魏征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是,的确是父亲谋划并安排了刺杀杜启的事情。虽说这事情,不曾对外公布,但的的确确是东宫谋划。”
魏叔玉一副叹息的样子,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否则,皇帝也不会专门下旨,要勒令太子闭门思过半个月。”
魏征道“叔玉,你到底要说什么”
魏叔玉道“父亲,杜启虽说是秦王府一脉的人,但杜启的才情,却令人佩服的。他的诗句旷达豪迈,他的文章堪称经典,尤其他如今撰写的三国演义和封神演义,更精妙绝伦。这样的人,杀了可惜。父亲,您怎么能刺杀杜启呢”
顿了顿,魏叔玉继续道“若论立场,父亲站在东宫,要对付杜启,以堂堂正正的手段击败了杜启,儿子当以父亲为傲,为父亲鼓掌喝彩。可是,以这种阴谋手段刺杀杜启,即便取胜了,那也是羞耻。父亲,儿子说这些话,就是希望父亲,不要再这样了。”
“你”
魏征听到后,气不打一处来,但面上却颇有些尴尬,他也不想刺杀杜启啊
他是劝说过李建成的。
可是,李建成根本不听从他的劝说,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魏征无奈的地方。
魏叔玉仍是侃侃而谈,继续道“父亲,儿子恳请您,不要再这样做了。咱们魏家,诗书传家,是书香门第,不能做这样下作的事情。”
魏征听完后,心头既是骄傲,又是惋惜。他之所以骄傲,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有风骨,不会做下作的事情,是有骨气的文人。
他惋惜,则是因为魏叔玉太过于书生气。对魏征这样已经在朝堂浸淫多年的老油子,早就已经抛弃了当初的初心,早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见过且做过的龌龊之事太多了。
早有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这就是现实。
可惜的是,魏叔玉不曾遇到过,也就导致了如今的魏叔玉,过于单纯。
魏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