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易福生眼眸眯了起来，思考着对贡嘎的安排。他很清楚贡嘎的话，听起来似乎是有道理的，实际上却根本没什么可操作性。

贡嘎所谓的臣服，不可信。

对易福生来说，眼下贡嘎归顺却是可以利用一番。再者，扶持金巴布是扶持，扶持贡嘎也是扶持，对伊州方面来说，吐蕃越乱越好。

易福生眼眸眯了起来，沉声道“贡嘎，你说归顺，但我难以相信你。我的条件很简单，至少，得有让殿下支持你的理由和利益。所谓嘴上说的，那完全没有用处。”

易福生还没有让步。

即便贡嘎说要归顺，易福生依旧咬定不放松，因为谈判就是相互角力的地方。

易福生和朗日松赞谈判时，情况是不一样的。朗日松赞受到掣肘的地方太多，处处都为难，所以直接答应了条件。

贡嘎不一样，他就像是一头饿狼，一直躲藏在暗中的。即便贡嘎表现出归顺的一面，但易福生却不会相信。

贡嘎皱起了眉头。

这个易福生太难忽悠，他都已经表示要归顺，但易福生自始至终，都还是不松口。

贡嘎心中快速的思索着。

旋即，贡嘎忽然道“易参军，你说要什么条件，平西王才会相信我支持我”

易福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顺势道“听闻你膝下的嫡长子极为贤明，是个有名望的人。不如让他随我前往伊州，你意下如何”

“不可能”

贡嘎想都不想就拒绝。

他的长子，极为睿智聪明，而且贡嘎很多的事情离不开长子的谋划。如果儿子离开了吐蕃，那么贡嘎也就受到了掣肘。

最关键的是，贡嘎的其余儿子庸碌，没有长子的能耐。一旦长子出了任何的问题，贡嘎后悔都来不及。

易福生耸了耸肩，道“既然谈不成，那就算了，我不勉强。换做心狠手辣的，会直接杀了你，让你有来无回。不过我不对付你了，请回吧。”

贡嘎闻言，面色一变再变。

他不愿意放弃机会，因为如今得到杜启的支持，那么在起事时就可以借助杜启的力量，搅乱整个吐蕃的局势，使得朗日松赞的后手落空。

没了杜启的力量，虽说贡嘎也有诸多的谋划，但实际上却是略有不足。贡嘎心思转动，他思虑良久后，一咬牙便道“行，我答应易先生的条件。不过这一事情，我要安排一番，必须要让儿子交接事情。所以他前往伊州拜会平西王的时间，会稍稍晚一些。”

易福生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既然贡嘎的儿子愿意来，易福生倒是不急，反正有十足的时间。

“告辞”

贡嘎起身就离开。

既然已经达成了条件，贡嘎如今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易福生吃过了晚饭后早早的就休息了。贡嘎已经表示了归顺，那么吐蕃境内，再也没有针对他的力量。队伍休息一宿，翌日清晨又继续启程赶路，一路北上。

因为有大批的战马和酒水，赶路的速度慢，毕竟离开了吐蕃琼巴后，后续有诸多的山路，道路不好走，在十一月初，一行人回到吐蕃和沙州交界的边境。

杜启和苏定方都在此。

两人此前约定的是十月中旬在边境集合，两人都提前抵达，便一直驻扎在此。当杜启得了易福生归来的消息，便安排人准备好，要亲自迎接。

易福生归来，风尘仆仆。

尤其如今十一月，已经开始下雪了，天气寒冷。

易福生内中穿的是羽绒服，外罩一件大氅，头上还带着帽子。整个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即便是天气寒冷，却也不受影响。

易福生见到杜启，摘下戴在头上的帽子，恭敬行礼道“卑职易福生，参见殿下。此番出使吐蕃，卑职不负所望。”

“好，好”

杜启接连说了两个好字，让人安顿士兵、马匹和酒水。此前易福生送回的书信中，杜启就知道了易福生出使的情况。

一行人回到营帐内，苏定方跟着来了，他进入后自行落座。

杜启不管苏定方，便道“易参军，此行你辛苦了。”

易福生道“卑职不辛苦。”

顿了顿，易福生又看了苏定方一眼，杜启直接道“苏刺史不是外人，你在吐蕃得到了什么消息，但说无妨。”

易福生点头道“卑职在吐蕃琼巴时，打探到关于朗日松赞的诸多情况，都已经书信传回告诉了殿下，说了吐蕃大体的情况。”

“只是在返回的路上，卑职遇到了贡嘎。这个老狐狸，是朗日松赞的王叔，一直想夺权，想要推翻朗日松赞的通知。”

“如今吐蕃境内，有诸多势力是贡嘎率领的。他们这些老贵族的意图，就是等着朗日松赞病逝，然后就发起兵变。”

“当时贡嘎来见卑职，说要归顺殿下，求得殿下的支持，卑职直接答应，先稳住贡嘎。除此外，贡嘎的儿子随后就会来，这是作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