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郑氏在孩子的面前，尤其在杜二郎的面前，那就是慈母。说话温柔，体贴无比。可到了杜如晦这里，就是雷厉风行，是雷霆万钧偏偏，杜如晦反驳不了，因为郑氏的话仔细的想一想，本就是有道理的。

“咚咚”

敲门声后，管家的声音响起“老爷”

杜如晦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脸上的尴尬神情消失，道“什么事”

管家道“老爷，府外来了一人，说是奉二公子的命令求见。”

杜如晦道“请进来。”

管家立刻去通知，而郑氏这时候干脆是不离开，也在杜如晦的身旁坐下。

不多时，有一个中年人进入。

中年人身材略微发福，约莫三十开外的年纪，名叫杨琮。他是长安境内暗影的负责人。马周定下了要接回杜如晦的计划，是专门和金无缺对接了的，所以安排人告知杨琮所有的计划，让杨琮密切注视着长安城的一切，等杜如晦觐见了皇帝便来见杜如晦一趟。

杨琮道“杜相、杜夫人”

杜如晦摆手道“不必如此客气，你奉二郎的命令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杨琮说道“在下来有三件事。　”

杜如晦道“你说”

杨琮说道“第一件事，是杜相您已经入宫觐见皇帝，敢问杜相，是否皇帝已经准许了您带着一家人，全部前往西域。”

“是”

杜如晦点头就回答。

他回答后，心中也是感慨。

朝中刚发生的事情，杜启的人就得到了消息，然后立刻来确认，可见杜启的厉害。杜启的关系网在长安，绝对不简单。杜如晦的内心虽说有判断，却没有说出来，而是依旧静坐着。

杨琮继续道“第二件事，便是杜相打算何时启程”

杜如晦想了想，回答道“老夫要启程，至少要等长子杜构回到长安后再做安排。粗略估计，至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无法安排完，或许需要更长的一点时间

。不过最多一个半月，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完。”

杨琮点头道“既然杜相和杜夫人已经准备启程，那么便是第三件事。杜相和杜夫人只需要收拾好一切，要启程时尽管启程，不必担心沿途的安全。安全的问题，沿途会有我们的人暗中护送，所以请两位放心。”

杜如晦颔首道“老夫知道了。”

杨琮道“其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如果杜相有什么事情要安排的。只需要安排人到门口敲门三下，我自会来见杜相。”

杜如晦道“辛苦你了。”

杨琮摇头道“卑职不辛苦，不过是依照计划行事。”

“告辞”

杨琮起身就离开。

在杨琮离开后，郑氏又看向杜如晦，说道“夫君，现在明白了吧。你认为皇帝，当真会这么仁慈的放你离开，那是不可能的。是因为有咱们二郎的谋划，才有今天的这一切。若非是二郎谋划，皇帝不可能放人的。说起来，也得亏了二郎这小子机敏，把长孙冲弄到西域去，长孙无忌这人不敢阻拦。否则咱们想要去西域，也会非常的困难。”

杜如晦苦涩一笑。

他这个时候，自然清楚他前往西域的这一事情，是杜启全盘谋划。若非是如此，他还真是不可能去西域的。

郑氏站起身道“夫君，你安排人传书给大郎，让他火速返回家中。咱们杜家，如今举家搬迁到西域去。这一去西域，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妾身去收拾一番。得提前安排好，否则事到临头，肯定是手忙脚乱的。”

杜如晦说道“夫人忙你的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郑氏点了点头，起身就离开。

杜如晦倒没去管收拾的事情，只是在长安等杜启回来。约莫一个月的时间，杜构已经带着妻儿返回和杜如晦等人汇合。

一家人在二月十二这一日启程离开长安。杜如晦的离开，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通知谁，他离开时是悄然离开的。

即便如此，一家人离开杜家后，消息也是很快传入宫中。李世民知道了杜如晦离去的消息，看向下面正禀报政务的房玄龄，道“玄龄，克明离开长安了。”

房玄龄闻言叹息一声。

旋即，房玄龄道“陛下，克明兄离开，您不前往送一程吗”

李世民道“玄龄，相见不如不见，现在就懒得去了。”

房玄龄道“陛下，臣认为应该去一趟。”

李世民道“不想去。”

在李世民的内心，他其实不愿意再去见杜如晦。原因很简单，是他亲自把杜如晦安排到西域去的，所以李世民不愿意去。

房玄龄道“陛下，于情来说，杜如晦追随陛下十余年，不仅是君臣，更有手足之情，是手足兄弟。于理，杜如晦是杜启的父亲，他此去西域，陛下前往送行，也是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所以臣认为，陛下应该是前往送一送。”

李世民沉默下来，好半响后道“走吧，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