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忿
房玄龄听到杜如晦的话,他清楚杜如晦并非虚言,是发自肺腑的劝说。房玄龄那一张布满了褶子的老脸舒展开来,脸上也多了一抹笑容。
旋即,房玄龄缓缓说道“贤弟,人各有志,而且陛下待我恩重如山。陛下不曾负我,我焉能背叛陛下,焉能背叛大唐呢我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
“当初你离开长安,不是你自身的原因,不是你背叛陛下,是因为杜启的缘故。因为杜启你在朝中饱受非议,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终只能不理政务。”
“而你自始至终,都为陛下效忠,不曾背叛
陛下。”
“只不过局势发展到最后,是杜启向比陛下提出条件,让你到西域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陛下负了你,你不曾辜负陛下。你如今在夏国,可以理直气壮的在夏国。可是我不一样,陛下待我如今,依旧是器重,依旧是恩重如山,礼敬有加。我,不能离开大唐。”
他不曾说什么大话客套话。
就是简单的道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杜如晦听完后,颔首道“罢了,你我之间,彼此不必多说什么。你既然有了决定,我也就不再多言。总之一句话,你在大唐内,如果哪一天想到夏国来,想要来此效力,我欢迎之至。到时候,我愿意
亲自到二郎的面前,替你引荐一番。你房玄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房玄龄再度轻笑,他双手合拢,郑重道“贤弟,保重。”
“保重”
杜如晦郑重的回了一礼。
房玄龄不再耽搁,转身上了马车,便直接离开。
杜如晦站在门口,看着房玄龄马车离去的背影,脸上流露出一抹惋惜。如今的房玄龄,已经是年近六十,这个年龄阶段的房玄龄,处理事情最为老辣的时候。可惜如今却疲于奔波,无法真正专注的处理政务。
杜如晦感慨一番,便收回心思。他如今,有
自己的事情做,因为午时过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再等一会儿后,就该接孩子们过来读书了。
这是杜如晦每天的事情。
杜如晦径直返回,就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关于房玄龄来府上拜访的事情,他不曾去提及,就当作随风而散了一样。正如杜如晦所提及的,他如今尽量不涉及政务。事实上杜启离开帝京城时,曾经嘱托杜如晦,希望杜如晦能关注政务。
杜如晦虽说应下,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去插手,夏国朝廷的六部官员,自能运转一切,不需要杜如晦插手。
杜如晦忙碌他自己的去了,房玄龄却是乘坐马车要出城。
马车中,房玄龄枯坐着,脑中思考着下一步
该怎么办,毕竟如今劝说杜如晦失败,大唐就又失去了一线机会。不多时,马车已经远离了杜如晦的府邸附近,而这时候,马车的门帘撩起,却是潜伏在帝京城内的大唐不良人负责人郑郁,他直接进入马车中坐下。
郑郁看向房玄龄,询问道“房相,情况如何”
房玄龄苍老的面颊上,多了一抹疲惫神情,叹息道“杜如晦拒绝了,他说不搀和夏国的政务,所以无法劝说杜启。走杜如晦的这一条线,走不通了。”
郑郁眼中掠过一抹阴翳,询问道“房相准备怎么办呢”
房玄龄道“还能怎么办,如今无法劝说杜
如晦,我只能返回大唐,早些向陛下复命。这一次的事情,算是失败了。”
郑郁神色再度变化,眼中又掠过一抹狠色,咬牙道“房相,咱们未必就真的失败了。这一次的事情,我们是有转机的。”
房玄龄道“哪里有转机”
郑郁眼神锐利,说道“我们潜伏在帝京城,要对付杜如晦,或者说抓捕杜如晦,根本不可能。因为杜如晦平日里,根本就不出门。另外,杜如晦本人身边也有护卫。即便是出门了,也不容易对付。”
“您却不一样,房相您和杜如晦关系莫逆。如果你再度约见杜如晦,他不设防,我们就有机会能拿下杜如晦。只要把杜如晦控制在手中,就有机会掣肘杜启。”
郑郁说道“到时候借助杜如晦,勒令杜启停止进攻,甚至退出大唐境内,都是可以办到的。房相,只要您愿意配合,我们当下就有充足的机会。”
房玄龄听完后略作考虑,便摇头道“郑郁,你的做法不可行。第一,自打我一出现后,你也就暴露,肯定被夏国的不良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都相当危险。”
“而且老夫如今,也暴露在夏国不良人视线中的。你要行动,肯定会被拿下。你如今唯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随老夫一起离开帝京城。否则,你即便不被拿下,也会被盯着,只要是稍有异动就会被拿下。”
房玄龄说道“第二,老夫和杜如晦好歹是同僚。老夫和杜如晦之间,虽说立场敌对,是对立的
双方,但老夫断然不可能欺友,更不可能算计自己的朋友。”
郑郁作为不良人,尤其身为暗桩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