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皇甫景宸神色坦荡,眼神真挚诚恳,看着他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底。
三分得意,三分矜傲,还有三分却是坦然和直来直去。
皇甫宇轩心中升起一份讥诮,小地方来的就是小地方来的,哪怕同样是皇孙,但眼界格局却要窄得多了。
这样的人,哪怕丰神如玉,龙章凤姿;哪怕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哪怕出类拔萃,鹤立鸡群,那又有什么用呢
京城从来不缺优秀的人才。
而一个人优秀太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皇甫景宸,优秀有之,才华有之,还有身为皇孙的清贵与矜傲,当然,也少不得富贵气养出的纨绔,虽然很少,但从他那句“喝遍所有酒楼,品过所有的美酒”,就能看出来。
这样的人,放到人堆里的确很显眼。
如果只是普通人,那就是人中之杰。
可他是皇孙,和普通人并不一样,所以,这注定他没有资格和自己争。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哈哈笑道“这倒不是我小气。这酒难得,我这里也仅有这一小坛,再说没有对比,怎么区分优劣”
皇甫景宸点头,认同地道“堂兄说得不错,虽然好酒终是好酒,但有对方,更让人感受特别。”
两个人推杯换盏,越聊越是投机倒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了。
一顿饭看起来宾主尽欢
酒尽人散,两人在酒楼面前作别皇甫宇轩道“要论菜的美味和酒水的好京城现在最有特色的,当属月满楼和燕醉轩下次为兄请你去那里再聚”
皇甫景宸抱拳笑道“那就多谢了”
两人各上自己的马车,就此作别。
江宁暂时充当车夫一边把车往诚王府赶一边道“公子,你说这个梁王府二公子这是干嘛呢平时你们也不熟,突然请你喝酒,还说得这么好听”
皇甫景宸淡淡地道“他不过是试探我而已”
“试探那公子觉得那位二公子是什么人”
皇甫景宸停顿了一下才道“外表诚挚,内含阴冷,眼带算计,城府极深,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人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任何人都可以算计任何人都可以出卖,任何人都不会被他放在心里换句话他有极强大的野心,但是没有心如果真要正面对上我不是他对手我玩不来那套”
江宁咋咋舌只剩下野心了,是那种良心叫狗吃了对吗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崔淮也在和皇甫宇轩交谈,崔淮道“公子,你猜的果然没有错,结果已经查到了,鸣人冤鼓敲响后,这位诚王世子也出现了,当时他想帮夏姑娘领受杖刑,不过最后是夏姑娘的哥哥来领的刑”
“这么说,他和夏文锦早就认识”
崔淮道“多半是这样。还有,这位诚王世子并不是以世子的身份认识夏姑娘,当时很多人听见,夏姑娘叫他黄铮显然是化名”
皇甫宇轩眯起眼睛,道“派人去,给本公子查既然有名字,那就把他所做的所有的事,都给本公子查得清清楚楚,他是什么时候认识夏文锦的,他们之间是什么交情,一点也不要遗漏”
“是”
这些天,夏万清许是因为突然的牢狱之灾心生感慨,都不怎么出门了,不过,夏世恩那边常送来帖子,邀请他们去住。
丞相夫人更是巴不得把夏文锦就留在丞相府里。
那样的温暖亲情,让夏文锦的心里很舒服。她从小娘亲就去世了,夏夫人虽是伯母,但是待她真如女儿一样,让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亲情温暖。
皇甫景宸的“伤”完全痊愈了,这让庄王更觉得自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他损失这么多,可是皇甫景宸还好好活着。
他有心去找公羊先生问一下吉凶,但是想到公羊先生说为他闭关祈福,不能相见,也恐怕自己的一时不稳重误了事。
另外,老五夫妻还在京城,想到他们的手段,他不敢冒险。
不过,诚王夫妻也只在京城里住了一段时间,云州的边疆一直是最不安份的一处地方,那里往西,就是苦寒之地,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里族落众多,小国成群,虽是癣疥之患,但是几乎从不停止。
一旦真让那些人攻进来,受苦的还是云州的百姓。
诚王夫妻在云州多年的努力,虽然将那里镇得如同铁桶一般,可近来那些小国有联合的迹象,若真是他们联合起来,是个大患。
诚王夫妻在京城里面住着也不安心,如今儿子没事了,他们也就准备回去了。
确定归期之前,夫妻两个问了皇甫景宸的意见,这京城也没什么好待的,问皇甫景宸是否愿意跟他们回去
如果皇甫景宸想回去,他们可不管什么世子必须留在京城的狗屁规定。
皇甫景宸也觉得京城没有什么好待的,不过现在不一样,文锦就在京城了,所以皇甫景宸暂时没有走的打算。
见儿子的表情,诚王夫妻心领神会,诚王妃更是会心一笑,不过他也有些期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