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兰宁死不屈,不管人家怎么对付她,她就是不说福生也无计可施,皇上怒目盯着春兰,“朕是天子,你知朕一言九鼎,朕允诺给你,你如今只要将背后那人说出来,朕呢给你一具全尸,你看怎么样”
“皇上,皇上啊,”春兰已少气无力,她被陈锦瞳和七皇子威胁过,被福生折辱过,此刻只求速死,至于让她将皇后娘娘咬出来,此事是她说什么都不情愿去做的,“此事是奴婢一人策划的,奴婢之前打碎了琉璃盏,娘娘责罚了奴婢,奴婢怀恨在心于是报复了娘娘。”
或者,这个理由可以服众,但却不能说服陈锦瞳,就因了一个可有可无你的琉璃盏,她这丫头就算无遗策的去对付主子娘娘了
“拉出去,杀头。”听到结论,皇上武断的挥挥手,有侍卫从外面一哄而入。
陈锦瞳自然知道此事里头有蹊跷,看皇上竟如此漫不经心就判了糊涂案,她再也按捺不住了,跪在了天子面前,“皇上,这丫头的话漏洞百出,她如若想杀死娘娘,简单办法都有的是,为什么要用最漫长的一种呢,无非是怕人发现罢了,此事里头还有冤屈”
“那是因为我怕娘娘会察觉,所以用了这种办法。”那丫头已决定做替罪羊。
听她这么申辩,陈锦瞳冷漠一笑,凑近了她,“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知道曼荼罗的药性呢难不成是你在太医院自己打听的而这曼荼罗究竟从哪里来的呢,要知道朝廷明文规定一般人不能购买曼荼罗呢,你一个小宫女怎么找到曼荼罗的”
就在一刻钟之前,不少人已认为事情其实就是春兰一手操办的,此刻听陈锦瞳一剖析,似乎拨云见日,那春兰背后的确有指使者。
皇上聚精会神听着,似乎将一切的主动权都交给了陈锦瞳,但陈锦瞳却明白,越是如此,越是要谨小慎微。
春兰泪水涟涟,跪在陈锦瞳的眼前,。
“说话啊春兰你那背后究竟是何人在指派快说”陈锦瞳鲜少疾言厉色,然而一个不常常动怒之人一旦点燃了怒火,那威慑力却比日日咆哮之更让人胆战心惊。
大家看那宫女无言以对,都知陈锦瞳分析的正确。
当此刻,陈锦瞳立即丢给七皇子一个眼神,老七明白了过来,如今天子在眼前,如若此刻将陈皇后给弄出来,就是扳倒陈皇后唯一的一个机会。
七皇子反应了过来,膝盖一软,“嘭”的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母妃已如此可怜,竟还有人雪上加霜要毒害母妃,儿臣心如刀绞,还请父皇明察秋毫啊。”
“皇上。”看七皇子一下跪,雪妃也跪在了天子面前,声音凄凉极了,一面淌眼抹泪一面道“春兰跟着臣妾已六七年了,这六七年内臣妾从来没有对她不好过,她竟准备报复臣妾,此事不简单啊,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臣妾,”陈锦瞳瞅了瞅雪妃,发觉雪妃的演技简直比自己还登峰造极,雪妃一面捂着胸口,一面陈情,“臣妾这多年来与人为善,在这寂寂深宫里,臣妾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怕点灯,臣妾如此宅心仁厚并没有得罪过谁啊”
那雪妃本就在病中,如今苦楚的叹息,泪水飞流直下,看的皇上心头也剧痛,他起身靠近了春兰。
那强大的压迫感从天而降,似乎有一股光明的磁场正在压倒性的汇了过来,陈锦瞳也感觉有点不舒服,急忙后退。
皇上已目不斜视盯租了春兰,春兰不抽噎了,那最后一声响亮的抽搐声折断在了空气里,“朕给你个机会,究竟说是不说”
“皇上,奴婢只求一死,还请吾皇给奴婢个痛快吧。”那春兰看起来是没有可能口吐真言了,陈锦瞳将一切尽收眼底,暗忖在这么下去就要鸡飞蛋打了,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了,唯恐皇上下令杀了这丫头,急忙道“皇上,让大理寺卿查一查。”
“好,准奏”
天子转身,“着即打入天牢,福生,通知大理寺卿裴炎调查。”
“是,是。”福生立即点头。
屋子里还一片哀鸿遍野,天子已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看皇上渐行渐远,雪妃立即靠近陈锦瞳,千恩万谢。
“那一定是皇后娘娘,一定是啊”原来强大如雪妃一般的女子,也有恐惧的时候,雪妃的语声在颤抖,“当年七皇子刚刚出生她就对本宫下手了,本宫福大命大,七皇子命硬,我们终于挺过来了,如今定是她在作祟啊。”
雪妃带着哭腔给陈锦瞳分析,她一把扼住了陈锦瞳的手腕,让陈锦瞳感觉有点疼。
“娘娘,事情没结论之前不要妄下断语,我们这边一句话说不好就有污蔑娘娘的嫌疑了,您好自为之啊。”陈锦瞳将雪妃的手从手腕上拿下,雪妃自也知干系重大,并不敢再多说什么,闭上凄凉的眼,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瞳儿,谢谢你,谢谢你救我。”
“不用”陈锦瞳对雪妃摇摇手,旁边的七皇子安抚了一句母妃,转送陈锦瞳从病房里出来,两人穿花穿柳,到一僻静的地方,陈锦瞳回目道“不要有任何的猜测,此事交给大理寺,那就一定会调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