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已来不及和东方玄泽闲聊了,他丢下东方玄泽进入了屋子,经过检查,发觉陈锦瞳最严重的就是手臂上的擦伤以及后背的烧伤,因时令已立秋,所以陈锦瞳穿了秋衣。
这棉麻结构的秋衣厚重而笼统,倒形成了一层保护,东方玄泽看若溪带了陈锦瞳到屋子去治疗,他的心却犹如四五个吊桶打水真是七上八下。
他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眉心微微蹙着,他多么想到屋子去啊,东方玄泽攥着拳头,他发誓,他要将这些为非作歹之人千刀万剐。
好的情况是,外面的侍卫频频过来传递消息,牧王爷已旗开得胜,那番邦人的领袖和班头都已抓住了。
如今这一群作乱之人已送到朝廷去了。
“百姓呢,有没有伤到”东方玄泽盯着来汇报消息的小卒子问。
那小卒子以手加额,“还好是在青龙门外,并没有任何一个老百姓受伤,但刚刚那爆炸,却伤到了我们不少的弟兄们。”
“立即送去就医,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要救好每一位伤员,快去”东方玄泽提醒了一声,那小卒子得令后,猴儿一般离开了。
今晚虽然发生了一些危险的小插曲,但结果毕竟还让人满意,那一群番邦人点了火药后准备逃离,结果被潜藏在黑暗中的士兵们一网打尽。
消息的确鼓舞人心,但如若顾恒和陈锦瞳没有受伤,那就真正喜上加喜了。
陈锦瞳依旧没有醒过来,脑袋里混混沌沌,她只感觉头痛欲裂,但身体其余的部分却好像休克了一般,想要动一动都不能。
她难受极了。
这种状况最要命,意识已逐渐的活跃了起来,但身体却还保持着僵硬。
她能听到耳边杂沓的脚步声和医官威严而短促的命令,能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握着剪刀剪开了自己那粘连了血肉的衣裳,还能感觉到一股钻心蚀骨的疼。
那是几乎到达了沸点的白酒正在为自己消毒的真切感受,若溪是医官内本领高强的,他手移动的速度很快很轻柔,犹如翩跹的蝴蝶一般看灵动,一会儿后陈锦瞳那剧烈的疼痛已逐渐的退潮。
接着,陈锦瞳感觉到有人过来为自己包扎,有人为她更换了衣裳等等,因后背受伤严重,她并不能躺着,只能趴在绵软的蚕丝被上。慌乱了半个时辰,酒壶的措施详略得当,东方玄泽已迫不及待的进入屋子。
经历过这紧锣密鼓的小手术后,若溪已累坏了,别看他刚刚行动果决而认真,动作准确而快,那可都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此刻身心俱疲,握着茶盏的手竟隐隐约约颤动。
“怎么情况可好”东方玄泽一进来就问。
他靠近了云榻,看到了包裹成蚕一般的陈锦瞳,此刻那炽烈的恨意更是燃烧了个铺天盖地。
要非那些番邦人还需审查,他此刻真恨不得立即到朝廷去将他们碎尸万段。
看东方玄泽眼神阴鸷狠戾,若溪急忙送了一杯冰茶过去,“王爷放心就好,看起来有点吓人,但实际上都是皮外伤,后背的伤和肘关节附近的伤已上了特效药,很快就会痊愈,只额头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恢复。”
“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他看向陈锦瞳,陈锦瞳就那样不自在的趴着,人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微微集合在眉心的“川”字儿已经证明了心头的痛楚,看陈锦瞳这模样,东方玄泽也感同身受。
他恨不能代替陈锦瞳忍受寸寸的痛苦,他上前去握住了陈锦瞳的手。
陈锦瞳的手也受伤了,包裹在一重一重致密而柔软的纱布里,那娇小的柔荑已变的比之前还大了,东方玄泽唯恐自己不小心伤到陈锦瞳,立即轻轻的将她手放在了床上,但依旧还是将手掌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给予陈锦瞳一定的呵护和温暖,尽管是在茫无涯际的梦境里,他也明白,她需要温暖,需要呵护。
陈锦瞳能听到周边正在发生的一切,行动和交谈,众人之间的关联与互动等等,从这一切都反馈了一个讯息,东方玄泽很着急。
她哪里见过他如此方寸大乱的模样儿。
若溪看东方玄泽有点小题大做,忙道“实际情况也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王爷,最近多注意注意饮食就好,很快就会好起来。”
若溪去开方了,东方玄泽叮嘱得力人手伺候在陈锦瞳身边,大家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出任何乱子。
他们连脚步声都降低了。
陈锦瞳做梦了,那是凌乱的碎片,陈锦瞳梦到了前世的爆炸。在前世,凤庆尧为自己奋不顾身,这才有了他的悲壮牺牲。
今日,顾恒竟重蹈覆辙,陈锦瞳越想越感觉着急,如今自己是获救了,但顾恒呢他可是用身体做了一道坚固的屏障啊,他充当了自己的盾牌啊
陈锦瞳多想起来,但却不能。
东方玄泽在王府逗留了会儿,安排了人伺候陈锦瞳,再次和若溪交流,而后离开。他很快到了皇宫,顾恒已被送到了太医院,顾恒的情况可比陈锦瞳糟糕多了。
肩关节骨折了,面颊和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