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感慨了一声,忽而感觉头重脚轻,眼前一黑,缓缓地趴在了胡马汗面前,昏睡了过去。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这香料里头调制了不少迷迭香,经手掌温度一暖,迷迭香融化,当即起到致幻之作用,他昏过去才正常。
眼看着嗒嗒已昏睡,胡马汗轻轻呼唤了一声,嗒嗒充耳不闻,胡马汗忽而起身,他的动作很快,哪里有一点儿生病之人的颓唐,他凑近了嗒嗒,在他衣袖中掏了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书信。
其实胡马汗对嗒嗒早了如指掌,他无数次借他的名头才起兵,无数次挑衅中京,在边境线上作乱,他都心知肚明。
嗒嗒作恶多端,但唯恐孤掌难鸣,索性拉了朝廷不少人一起作乱,名义上是“共襄盛举”实际上要做什么,人人都心知肚明。
大家也有心在将来将中京蚕食鲸吞,因此帮助嗒嗒的人不计其数,嗒嗒一来是朝廷的泰山北斗,话语权本就在那放着,自然登高一呼,从者如云。
二来,大家看胡马汗已病入膏肓,自然要骑驴找马为自己制定将来的计划和目标。
那封信已开启,胡马汗一目十行的浏览,接着握着了拳头,要是可能,他此刻恨不得杀了对面人,但思之再三,明白嗒嗒也是不可等闲视之人,只能折叠了那封信依旧还原封不动放在了嗒嗒的衣袖之中。
风依旧均匀的吹拂着,他握着的拳头逐渐松开,有湿漉漉的汗水已被风干了
另一边,按照纸张上的约定,陈锦瞳已到了胡马汗的寝殿外,过少停,东方玄泽也到了,他面带微笑,凑近陈锦瞳。
“怎么在这里碰头玩儿鸡毛信呢”陈锦瞳扬眉,新月一般的脸凑近了东方玄泽,他们的距离拉近,陈锦瞳蓦地产生了一种念头,倒是想要亲吻一下他。
而此刻的陈锦瞳衣装打扮是男儿的模样,戎装让陈锦瞳少了一种女孩的阴柔,多了一种男性的阳刚和英武,东方玄泽笑了笑“到里头去看看。”
“大白天的,去人家寝殿里做什么”陈锦瞳不知东方玄泽还有什么计划。
“这两人都古里古怪,如今机会到了,我们还是先发制人的好。”东方玄泽指了指寝殿。
外面侍卫并不多,之前已说过,能在内庭活动的人少之又少,“我到里头去,你打掩护。”
陈锦瞳点点头,东方玄泽的轻身功夫很好,纵身一跃已上了屋顶,蹿房越脊不在话下,不过顷刻之间已进入了寝殿,这寝殿里安安静静,里头是起居室,再里头放着书桌等陈设,显然是用来办公的。
迈步进入后,陈锦瞳也上了屋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边,一双眼一瞬不瞬,东方玄泽没入屋子,在书桌上翻翻找找,发觉不少东西,他这一看,瞠目结舌。
他早知胡马汗是韬光养晦之人,但却不知胡马汗已如此厉害,他将很多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天衣无缝。
同样是身居高位之人,他一看他书信内的安排等已心知肚明他是什么人。
陈锦瞳哪里知道东方玄泽在看什么,发觉他老人家进入已许久了,也不见出来,不禁焦虑,不远处似有脚步声靠近,陈锦瞳出声示警,里头的东方玄泽充耳不闻。
“乖乖,还不出来”她等不及了,唯恐内室有什么危险羁绊住了他,急忙过去帮忙,结果却看东方玄泽气定神闲的坐在胡马汗经常坐的位置在看什么东西,陈锦瞳看到这里,忙道“外面来人了,你到底看够了没有啊。”
“瞳儿,不知你发觉没有,他才是真正遵养时晦拨乱反正之人,对嗒嗒,可汗是曲意逢迎明修栈道,实际上你看看这些。”陈锦瞳一看,东方玄泽面前摊开了不少书信,有的是和各国元首密切联络的外交信,有的是防御和戒备的内容。
花样繁多。
“走啦,以后再来。”陈锦瞳已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她毕竟在这内庭听差,对外面的声音乃至于这屋子的格局等一清二楚,此刻不走,外面那侍卫蜂拥而至,他们想要走就来不及了。
“走”东方玄泽心乱如麻,当他看到某些秘密的时候,犹如来到了个引人入胜的洞穴,里头处处都是玄奥,自然看的流连忘返。
陈锦瞳握住了东方玄泽的手直奔门口,哪里知道两人这才一转身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胡马汗。
胡马汗不是在陪嗒嗒喝酒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锦瞳和东方玄泽都没有料到意外来的如此之快,陈锦瞳震惊,东方玄泽目光有一点呆滞。
“汗、汗王”陈锦瞳苦思冥想也找不到借口,老天啊,他们两人好端端的进入人家书房做什么什么样合理的借口此刻看起来都是齐东野语、天方夜谭。
“你们在这里”是个疑问句,但却仅仅是平静流畅的口吻,两人听到这里也跟着放心不少。
胡马汗似乎也不意外陈锦瞳会偷窥探查,微微挥挥手屏退了背后那一群人,那众人已飘然离开,几个人面面相觑,陈锦瞳惭愧不已,“我不该在背后调查您。”
“到里头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胡马汗的眼神是友好而真诚的,似乎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