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巴落在了裤裆里,不是你来也是你”陈锦瞳摸一摸下巴,“罢了,不幽默你了,此刻你说说事情的经过。”七皇子听到这里,立即组织语言将来龙去脉说了,陈锦瞳和东方玄泽认真的听,东方玄泽的喉咙终于解冻了,时不时的问两句。
他问的问题都很关键,比如时间点,比如刺客的行为等。
七皇子对那事记忆犹新,将其全部都说了,东方玄泽点点头,“好了,我们先出去了,静候佳音吧。”
“王兄,都是我不好,害你们骑虎难下。”看东方玄泽和陈锦瞳要走,七皇子一揖到地,表情更痛切了。
东方玄泽唯恐七皇子胡思乱想,笑着回身,手在七皇子肩膀上拍了拍,“早听话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如今将荣耀变成了耻辱,不过也不要杞人忧天,有我和瞳儿在,外加你母妃,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王兄”七皇子竟要落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老七。”陈锦瞳抿唇一笑,在任何绝境里,陈锦瞳都从未落泪过,“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大浪淘沙,才见壮志豪情这事你多经历经历就知人心险恶了,我们走啦。”陈锦瞳抓了东方玄泽的手,两人肩并肩离开。
真是羡煞旁人
从地牢里出来,陈锦瞳心情却沉重了不少,看着遥远处那一片金光熠熠的大金葫芦顶,看着层峦叠嶂一般拔地而起的建筑群,再看看这地牢。
一边金碧辉煌,一边阴暗潮湿,一边是权利的斗兽场,你死我活,一边是死亡的传输带,灰心丧气。在地牢门口,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分割,站在这个独特而微妙的位置朝着远处去看,竟会给陈锦瞳一种奇异感。
仿若只要一脚踩到这里,就再也没可能出去了,走出去不,不不陈锦瞳打了一噶寒噤,东方玄泽却轻轻松开她的手,他到旁边去了,低眉和狱卒聊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殷勤的很。
这就是东方玄泽,寡言的时候沉默是金,但到了必要时候一开口却也一发不可收拾,陈锦瞳看那边聊的热火朝天,急忙凑近,一边走一边偷偷摸摸给地牢口那些看守银子,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到这个节点,还能做什么
一切都弄完了,两人这才准备出宫,路上,东方玄泽道“他到底还是将我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这叫雷打三世冤,善恶分明,其实也不是他不听你的话,”陈锦瞳为七皇子辩解,“知己知彼,将心比心啊,一来老七决计不会想到会有人陷害他,这二来,眼看着事情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步了,他更想凭借自己的实力让人刮目相看嘛。”
陈锦瞳从东方玄泽那怨怼的神色里察觉出他恍惚有点儿撂挑子的意思,急忙凑近了去解释,东方玄泽闻声,微微一笑。
“罢了,回去再说。”
事情看似简单,但却很棘手,以至于陈锦瞳和东方玄泽商量了大半晚上竟找不到个切实可行的办法,终于,东方玄泽道“只能如此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明日去看看三皇子,看他怎么说。”
“也好,那我明日就去看看刺客,看他怎么说。”
第二日,早朝上大家并没有聊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事,彷如这一切没有发生一般,朝堂会议依旧和之前一般很有节奏感的结束了,聊的不过是外交和经济上一些韬略,散了后,东方玄泽马不停蹄到三皇子的宫里去了。
那三皇子今日已逐渐好起来了,伺候三皇子的是一个老家人,这太监叫来福,通常狗一般的人也有狗一般的性格,来福看三皇子清醒过来,如释重负一般笑笑,苍老的脸犹如盛开的雏菊。
“殿下您可终于醒过来了”来福摁住了抽搐的眼角,看上去很凄婉,三皇子挣扎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股痛楚之感划过心头,虽然刺杀已结束许久了,但那伤口上似乎还有一把刀。
那种模模糊糊但却时不时尖锐起来的痛觉让他难受到无以复加,三皇子苦楚的“啊”了一声,来福立即让下人召了医官进来,医官叮嘱了两句,离开了。
伤口已在痊愈期,情况也不怎么严重,如今只需调养生息就好。
“老七呢,如今怎么样了”相比较于自己的伤,三皇子似乎更关心七皇子,他问过后,紧张的眼盯着来福。
“七殿下已投入了深牢大狱,不日就要裁决了。”这等谋害兄弟的事,量刑起来一定会很严重。
“好很好”三皇子嘴角有了一抹诡异的笑,冰冷的眼盯着对面人,“不要让人知道我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老奴知道什么”来福凑近三皇子,为其整理了一下棉被,“老奴只知道伺候您,其余的事情老奴可不知道啊”他那表情无辜极了,三皇子就喜欢这种能处理事,但处理完毕却彻底忘却的人。
看来福如此这般,三皇子唇畔绽了一抹快意之笑。
就在此刻,外面报说东方玄泽到了,三皇子立即“虚弱”的躺到了刚刚的位置,蜷缩在被卷里,看起来苦楚而憔悴,并且还在嘤嘤嘤的呻吟着。
东方玄泽和三皇子鲜少有交集,对这早被皇宫人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