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此时此刻已是下半天了,皇上不接见任何人,但既有号令,东方玄泽却不得不更换了衣裳郑而重之前往,进紫华城已华灯初上。两人在外面忙了一段时间,已许久没到紫华城来过了,此刻人一进入,左右看看,竟感美丽极了。
老太监福生看他们到了,急忙虾着腰过来迎接,陈锦瞳话到嘴边怎么可能不问“皇上不是下半天不接见人”
“皇上想要听一听小郡主的事,哎。”老太监这一叹息,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多了,陈锦瞳听到这里,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设若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们只需将现实和盘托出,客观如实的说明白就好,到乾坤殿,皇上正在闭目养神,袅袅的龙涎香之烟,笼罩在他身边,硬生生将室内氤氲出了一份奇异感,他正襟危坐,似沉溺在某种特殊而怪诞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陈锦瞳才到,就看向了皇上,空气中的香雾就好像张牙舞爪的野兽一般笼在了皇上身边,老太监福生进入屋子,皇上这才睁开了眼睛,这一刻,他看起来好苍老好疲倦。
“皇上,王爷已到了。”
室外,陈锦瞳听到了老太监的嘀咕,皇上挥挥手示意召他们进来,陈锦瞳凑近了东方玄泽,和东方玄泽肩并肩进入屋子。
夜凉如水,乾坤殿内殿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冰冷之气,两人行礼如仪,皇上道“不要这么多繁文缛节,起来吧。”
起身后,皇上让人奉茶,一切还算欢洽。陈锦瞳落座后,皇上问起来白落落的事,白落落被凤哥儿掳走,乃至于不得不委身于人,后来死于非命等等,现如今都成了帝京的新闻。
陈锦瞳也为白落落掬一把心酸之泪,她太可怜了,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自认为独一无二之人,却哪里知道结局会如此一言难尽,虽然事已发生并且过去了许久,但依旧好像一根刺一般卡在了陈锦瞳的胸口。
此刻陈锦瞳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皇上听了后,微微叹口气,眸色一黯,“所以,他们这算是同归于尽了”听皇上这口气,是半信半疑了,尾音高高的拔起来,分明在等陈锦瞳回答。
“是”陈锦瞳和东方玄泽异口同声。
皇上微微点点头,算是接受,又道“你们也被抓了”
“九死一生,”陈锦瞳道“为救小郡主,我们两也是千辛万苦,但谁也想不到结局是如此差强人意。”她故意偷换了话题,这句话这么一说,皇上只能“唔”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
陈锦瞳喝茶,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皇上也不问了,“这么晚召你们过来,朕就是想问问那事,如今朕也都明白了,哎。”皇上是的的确确喜欢白落落。
本朝天子连一个帝姬都没有,这唯一的一个女孩,是皇族的血脉,也是皇族里最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但说没就没有了,不免让皇上揪心。
事情已了解完毕,陈锦瞳有点焦虑,皇上看似在问白落落的事,但那双眼却时不时地打量打量他们,竟似乎在想其余的东西,陈锦瞳捏着茶盏呷一口,大胆道“皇上要是没什么其余事,臣下等就先告退了,您早点儿休息”
“也好。”皇上微点头,示意太监送他们离开。
从乾坤殿出来,陈锦瞳和东方玄泽依旧肩并肩,走到永巷附近,发觉这里安静的落针可闻,陈锦瞳将心头的疑窦说了出来,“挂羊头,卖狗肉他口口声声说是了解绑架案,但眼却一瞬不瞬盯着你我看,似在看你我受伤了没。”
“我也感觉到了,你说”东方玄泽触类旁通,竟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后背有了白毛汗,“你说”
其实,陈锦瞳从他那悚然而惊的眼神中已想到了什么,她急忙道“如今谁知道呢,我们连证据和线索都没有,再调查调查再说。”
东方玄泽只能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陈锦瞳有点犯困,倒头就睡。头落在东方玄泽怀里,他伸手轻轻抚摸一下陈锦瞳的发丝,思绪也早飘飞到了别处。
这短暂的路程,陈锦瞳竟做梦了,一时之间她梦到了许多的东西,停靠了后陈锦瞳才醒过来,她这一苏醒,顿时笑吟吟,那双美轮美奂的眼内重燃了激情和希望。
她先下车,伸手去拉东方玄泽的手,两人休息去了。
到第二日,陈锦瞳让九星找了张富来,此刻张老大就坐在陈锦瞳对面,摊开在桌上的是一张羊皮卷和一小块刺青,张老大早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次了,陈锦瞳的眼滴溜溜的转,狐狸一般。
“怎么”陈锦瞳微冴,“您老人家见多识广竟也没见过这个”
想不到还有让张老大犯难的东西
陈锦瞳暗忖,这多年来她花了不计其数的钱财在明月山庄,这明月山庄明面上看起来是做生意的,和普通的农庄没什么却别,然实际里头有不少错综复杂的力量,这些各种力量麇集起来,庞大到不可思议。
然而,她却发现张富对那刺青一无所知,他认真的在看,似乎想要将那旋风一般的刺青给记在心头似的。至于那藏宝图,他却看出了门道儿“大人您看,这藏宝图不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