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爱妃动朕的心思。”
见文妃一副听话的模样,嘉庆帝甚是欣慰地将她扶起来,甚至抬手轻柔地把她歪斜的玉簪给扶正了。
文妃的低头笑了起来,可笑声听着越发的渗人。
“爱妃”
文妃将耳边的发丝别在耳后,抬头向着嘉庆帝无辜的眨着眼睛。
“皇上,可是臣妾已经把大家都给请来了。”
话音刚落,一名宦官神色匆匆的跑进来跪倒了地上,浑身发抖的禀报着。
“各宫的娘娘说是要来拜见太后娘娘,堵着慈宁宫外嚷着要进来。”
“成何体统”
嘉庆帝怒急了吼道,一双裹上寒意的目子扫过文妃,“文余妍”
“臣妾在”文妃一手扶着腰,一手捂住笑得肆意的脸,这样子仿佛又变成了以往那嚣张娇蛮的文妃娘娘般。
“你快叫他们滚回去。”
“皇上你可听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臣妾可把人赶不走。”
“好好”嘉庆帝指着文妃的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文妃将肚子一挺,凄凄哀哀的说道“皇上你这样会吓着臣妾的,更会吓着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慈宁宫忽然安静了下来,几道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文妃的肚子上。
白夭夭上下的打量着笑得十分明媚的文妃,暗自咂咂嘴。
我说文妃怎么会有这个胆子顶撞,原来是有了身孕,再加上她娘家的势力,皇上确实不敢动她,不过
在一旁躲着看戏的白夭夭将目光移向了自家姑母的身上。
慈眉善目的太后微眯着双眼,可仔细一瞧便能发现那双眼睛中露出的怨毒之色。
大皇子的生母是个没名分的宫女,却出生之后就没了母亲,所以文妃这一胎能留的住么她现在又深陷这样的局面。
白夭夭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平坦的小腹,这宫中女子真是难为啊
嘉庆帝目光像是柔和了许多,向着身后的宦官一招手,“还不快将你们主子扶下去坐下。”
“太后娘娘,宫外各位姐姐妹妹还等着进来了。”文妃甚是得意的扫过脸色难看的太后一人,侧着身子坐到了椅子上,时不时的用着镶着红宝石的指套摆弄着头发。
白月朗用着惶恐的目光看向太后,小脸上满是恳求之意。
太后只能回以目光安慰了她下,然后僵着脸柔和的一笑,一摆手说道“还不快将人给哀家请进来”
一众妃嫔走了进来,里面的女子的神色或喜悦,或忧愁,甚至有些露出了疲乏的模样,众生众像。
不过打前的一穿着蓝衫的淡雅的女子格外的夺目,甚至站在中央头上裹着白布的面容惨白的女子给比了下去。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皇上一蹙眉盯着前头的头裹白布的女子,眼中露出愠怒的目光,“朕不是叫你好好休息么”
“臣妾”那女子本是娇弱的性子,被这一吓更加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支支吾吾的憋红了脸。
“废物”文妃低声咒骂了句,用手帕贴在眼角,十分怜惜的说道“齐答应是臣妾宫中的人,自从她撞了头以后就闹着要见您,说有什么事要跟你讲,臣妾看她可怜就一同带她来了。”
“有什么事需要闹到这里来”嘉庆帝藏在袖子里的手拳在一起,死命地将怒气压下去。
文将军可是为朕镇守边关的好将军,朕不能寒了他的心,想到这里嘉庆帝的目子越发的暗沉,只是笑得最欢的文妃并没有瞧见。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落到了齐答应身上,都想要看看她的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话来。
“臣妾”齐答应看了眼满脸期待的文妃,咬咬牙脚步往前挪了几步,“臣妾是为来状告白家嫡女白月朗的。”
看戏的众嫔妃都吸了一口凉气,用着看戏的目光移向了戏中的几个女子,并且心中暗暗称奇。
这文妃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好处,作为一个庶女,齐家还没有来闹事,自己就敢硬顶皇上心尖上的人
白月朗吓得花容失色,而皇上也是脸色也是气的变成一片的铁青色。
“哦哀家倒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前来状告我白家嫡女的”
众人的脸色齐变,可太后依旧面容慈爱,甚至连脸上的笑也显得无比的可亲,不见有一点慌张的模样。
“因为臣妾臣妾”齐答应声音又渐渐的低了下去,将头死死地埋在胸口,扭捏纠结的模样,记得看戏的群妃直咬牙。
“你这丫头这么声音那么小,还不快上前几步让哀家好好听听你的冤屈。”太后向着齐答应招招手。
文妃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太后,却依旧手握胜利般悠然自得,只当太后这般作为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慈爱的假面目罢了。
“快过来啊”太后又再次叫到。
齐答应一抬头双目变得毫无波澜,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般,然后僵直着脖子点点头,机械般的朝着殿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