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但照你们所说,第二块质铁惊鸿是四大宗监守自盗。嘶,总觉得漏了什么。”绢上书双臂环胸、垂眉深思,两根指头搭在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没一会儿,指头一顿、掀开眼皮,道,“你们刚才说在进攻红梅傲雪是吗”
“是。”别晓儒说,“你又知道什么了”
不怪别晓儒这么想,绢上书脑子非常好使,他总能从一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东西中推出令人匪夷所思、但他娘的次次都对的结论。
“好一个欺霜傲雪,布局绵密,令人防不胜防。”说到最后几个字,绢上书有些咬牙切齿,“别晓儒,必须尽快停止这场进攻”
“你说什么发什么疯啊你。”别晓儒莫名其妙。
“我们上当了,从五公子聚头开始,就上当了。”绢上书说,“欺霜傲雪用一颗培元丹促成五公子相识相知,放任五人的野心,让五公子联手成为黑沼不度的统治者、拥有与红梅傲雪相抗衡的实力,然后,让双方厮杀。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算计之中。”
段绝一点就通,“欺霜傲雪从一开始就想要制造第三块质铁惊鸿。”
“你们看,这坟场的怨气杀意犹如盛满水的水缸,一滴,只要再来一滴,定会汹涌而出。到那时,第三块质铁惊鸿的诞生将无人可挡。我们继续打下去,才是正中对方下怀。”绢上书沉声道,“你们必须尽快出去。”
突然“嘶啦”一声,头顶上方的纸人切成两半飘下。
绢上书眼疾手快,拽着两人肩膀拉开。
“什么”别晓儒惊道。
“什么”段绝诧异。
两人原本所站的位置被割出深且宽的十字刀痕。
绢上书眉头一皱,整个人飘起来,“跟我走”
“去哪儿。”别晓儒亦步亦趋跟上,段绝紧随其后。
“只要是守坟人看不到的地方,哪里都行。”小纸人们哗啦哗啦涌出,包住两人。以身裂为信号,传达掌中棋盘位置。
“守坟人是谁,什么来历,你这么怕他。”别晓儒稀奇道,单手按上刀柄。这么些年了,没想到绢上书修为丝毫没有长进。罢了,这次就帮绢上书处理一下。谁让他是可靠的朋友呢。
“无名无姓。”绢上书面色严肃,“胡闹别晓儒,不准你与守坟人正面起冲突、啊倒霉,怕什么来什么。”
话说到一半,绢上书瞳孔一缩,远处非常忌惮的火凤描银衣摆骤然映入眼帘,那人正好游荡到此处。
绢上书当机立断口念咒法,数丈白纸拔地而起隔绝视线。推着别晓儒和段绝的肩膀让快走。
“有什么东西来了吗那是什么你口中的守坟人吗”别晓儒绝对信任绢上书,别说是跟在他身后跑,哪怕是绢上书挖个陷阱,他都得特地过去踩上一脚。
“嗯,守坟人。不要听他讲话不要看他怀中的镜子不要跟着他走”绢上书咬紧后槽牙,别晓儒和觅丹华一样不听话,于是补了一句,“别晓儒,向我承诺,你绝不会主动接近他。”
“好。”别晓儒虽不明所以,但他确信绢上书不会害他。
段绝也跟着跑,脑子里却一直有刚才的画面。大概是受扁平棋局的影响,他五感极佳、不,是好到有点儿变、态。
刚才拐角处出来了个跳舞诡异的十七、八岁男子,呃,或许称跳大神更合适吧。男子一身火凤描银粉裳,乌黑长发线一般披散在粉裳上,面容清秀、眼尾飘红、唇角微勾,带着人畜无害的浅笑。怀中抱了一面云纹圆镜。
“绢上书,能告诉我你的忌惮从何而来吗”段绝不打算瞒着两人,在绢上书一脸哔了狗的表情中坦言相告,“我转身之时,和那守坟人打了一个照面。他身无戾气,手上没有一条人命,应该没有危险性。”
“你竟然连脸都看清了”绢上书面上诧异不减严肃。
“看清了,长得还不错。以流金剑宗的水平来分,他能排到护法那一档。”段绝在脑子里做了个姿色排队,“你在这儿数年,没看见过守坟人的脸”
“从未。”绢上书摇摇头,他撞上守坟人的机会不多,即便正面相遇,也只会看到模糊到五官都一团糟的守坟人,“看来,守坟人很中意你,段绝。”
“中意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段绝说。
“嗯,守坟人想抓你当替死鬼。”绢上书说,“守坟人面容糊成一团,听说只有他缠上的替死鬼才能看清他的真容。替死鬼要么死,要么成为新一任守坟人。”
“听起来真令人汗毛竖立。欺霜傲雪看着人模狗样,肚肠里都装着什么啊。净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别晓儒嫌弃不已。
“不,守坟人与欺霜傲雪无关,守坟人的传说很早之前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