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
翼小姐跟小克莉丝呢?
手术室内,响紧闭着双眼,恍惚间,过去的光景以着灰白的惨淡色彩,再度浮现在她的眼前。
“真亏她能存活下来~明明杀了那么多人。”
戏谑讽刺的语调,让她恍然惊觉。
是喔……又是那个……
还以为永远不会再梦见了……
“你不知道吗?被noise袭击,只要受点伤就能拿到钱,称为特异灾害补偿的~”
“那不就是爸爸跟妈妈缴得税吗?啊~难怪死人了还可以那么有精神,根本是在浪费税金。”
“就是说啊,呵呵~”
校园里的同学们,向她宣泄着毫无缘由的恶意。
而归家后,迎接她的是一堆带着血字的封条——
[杀人犯]
“欢迎回来。”
奶奶和妈妈一如既往地接纳着她,只是很快这点小小的温馨就随着玻璃一同被打破——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妈妈紧绷着脸冲了过去,外边跟着传来慌张的声音:
“快跑,会被杀掉的!”
“呜呜呜……”
当下她只能哭泣,拥抱她的是来自家人的温暖。
“没事的……只要你活着,妈妈跟奶奶都会很开心……好吗?”
[努力进行着复健……本以为只要恢复精神就能让妈妈跟奶奶开心……]
放声哭泣着,似乎这样就能将痛苦彻底宣泄。
[结果,我活下来就是错误吗?].
躺在草地上,响颓然望着天空,一切都阴郁到了极致。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见得吧?你真的一点报复心都没有?]
伴随着迷茫,讨人厌的声音紧随而至。
又来了……
响没有回话,但声音还在继续。
[没这样的人吧,不过要是真有这种觉得“一切的错皆在我”的人,那么她一定是最差劲的自大狂吧?呵呵……]
为什么要用“她”做代称?
这种模糊的说辞让响有点烦躁,又不能出言辩驳。
那样不就是承认自己是那种自大狂了吗?
发现自己没办法的响松垮下了身体,哀声叹了口气。
……真讨厌。
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到了现在,自己都没有从那过去的惨剧中释怀。
她战斗并不只是为了偿还过去的债,并不代表它们就因此消失了。
因为现在她的生命就是由他人牺牲才延续下来的……
[我都没说什么,你就要去做?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需要的。
[得了得了,随你便吧。]
在最后那不耐烦的话语中,被驱逐出去的响睁开了眼,入目第一眼,是她的阳光——
[要早点康复喔!]
祝福的寄语下,隐约间,好像能看到未来的笑脸。
照理说,她该笑的,只是现在……
(我所做的事情就跟调所说的一样,是伪善吗?)
她翻身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内心无法释怀。
如果真的不在意,放下的话,或许一切都轻松了。
但那样……不行。
响不自觉地抓握住胸口的位置,那处涌现的温暖,仍陪伴着她。
我不能乐得轻松,抱着“再努力也只会伤害别人让人伤痛”的想法就将它丢下了。
所以,再让我努力一点吧……
如此想着的响从病床中坐起身,只是随着她体态的改变,一点黑色的碎石从胸口的伤疤落下,引起了她的注意。
“诶……结痂了?”
响捏着这小石子,感受着传递过来结实的质感,面露诧异。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响的身体受损的部分开始结晶化……代表着融合症状的深度,跨过了一个关键的节点。
[胸口的冈格尼尔,生成缠绕全身的syphogear,重复着能量化与再构成的结果,间接促进体内的侵蚀,这就是响那份超越适合者的爆发性力量的来源。]
身披的奇迹,即将把响的生命吞噬——
[人体和圣遗物结合,产生的能量是巨大的,相应的侵蚀正在将人体逐步转化成圣遗物……如此测算,死亡的概率是极大的,哪怕侥幸存活了,也不能作为人类存在了。]
经过这一次暴走后检测的身体数据,机动二科得出了如下的结论。
知晓这件事的翼,为了不让响得知情况后继续逞强,选择了将其压下,然后一个人当恶人将响排出战斗队伍。
只要不战斗,不着装syphogear,那么响身上的侵蚀就不会加剧……
但讽刺的是,哪怕她们努力让响避开战斗,战斗却主动长上了响。
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