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巨大锁链交缠而发出的金铁碰撞的声音自黑夜的天穹缓缓降临的那一刻,无论是被点亮的如同白日一般的都市人潮,还是偏僻角落中啃食着残缺尸体的诡异,此刻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九天之上,尽管弯月尚存,但是一种极致的压抑感开始自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就好像是猎物面对持枪猎人时那种由心而发的惊恐,不少提着公文包的白领突兀的发现,自己的腿软了。
九天之上,无尽虚空当中,亲眼目睹着诡异残害人类的白发玄甲青年并没有为此而动摇什么神色,又或者说,他早已看惯了这些,甚至都麻木了。
诡异,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诞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亡的生命体呵呵,他不知道,自从加入了镇狱司对抗诡异领主与恶魔的入侵后,时间对于他而言早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持续了数十甚至百代人的战争,浩瀚而又漫长,一个呱呱落地的婴儿最后成长为拄着拐杖,在夕阳下走过自己最后人生的老者,最终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晃眼罢了。
“恶魔双翼时时刻刻的漂浮在古老大地的天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残存的生命,忍不住诱惑的人们纷纷堕落,最终将屠刀挥舞向过往的同类,一个个的世界毁灭在诡异与恶魔的手中”
“而诡异会在你精神防备最空虚的时刻渗入你的内心,诡异的侵蚀着你的防线,无数的星球中,诡异肆虐于大地之上,残存的生命只能苟延残喘的躲藏在一个个的聚集点中,他们无时无刻的不在希冀的期待着,救世主的降临,直到那位阁下成就神灵圣者”
自言自语着,好似在梳理自己残存的记忆一般,古东来一只手伸出,维持着术式的运转,另一只手缓缓勾勒出一副图像场景。
那一是一个绝望的场景,大地被烈火吞噬,生灵百余一,尸骨随意的抛掷在荒废的小道两旁,有的新鲜的还有几只乌鸦驻足,有的基本上断裂的不成样子,甚至看不出是骨头。
来往的人们的眼神中充斥着呆滞的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甚至于丛林中突然窜出一只饥饿的野兽也不那么见怪,他们的生命如同风中残存的烛火,随时随地都会熄灭,人们也只有在白天太阳存在的短暂时刻,将自己最后的意志寄托在希望之上,而这便是绝大多数被诡异入侵的世界的样貌,就像是他们喜欢称呼人类为蚁人一般。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而言,不过一年半载,如果不加以遏制诡异的衍生,那么这个刚晋升的世界一样会面临这样的未来,没有希望的未来。
“直到他降临了,天罡圣者华国第三任镇狱司司主”
画面中,绝望的世界在某一个时刻中出现了一缕最为耀眼的光芒,绝望的黑夜被光明撕裂的不成样子,诡异遍布的一座废弃城市中,被诡异驱使的人类靠着最后一口气劳作着,绝望到毫无希望可言,然而就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神灵降临了。
数千丈高大的身影身后有着无量光闪耀着,他一挥手,无尽的绿意自这片城池中拔地而起,像极了古老神话中的场景。
无尽的黑红色火焰烧灼着诡异的身躯,绿意自城池中散布开来,苟活的人们第一次看到了生命的存在,伟大者伸出左手,将一本书籍交给了其中一位干瘦的,生机稀疏,但唯独双眼中还存在着希望的青年。
“山海诛异法,地阶高阶武道功法,内蕴四大特质,诛异、融金、翻江、强体”
不仅如此,伟大者还留下了数百道流光,上面留下的是许多武道先贤的个人感悟,这些书籍自动的化作无数流光,在这个毫无生气的世界,寻找着希望的曙光。
“为什么您不亲自”
这是学习了山海诛异法的青年对伟大者的第一个问题,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向着其他人询问。
“武者不假借于外,这是你们的世界,如果连你们都失去了抗争的希望,那么我也不会来到这,去吧,去和这强加于你们身上的残酷命运抗争吧,纵然肉身破灭,但只要希望永存,那么这道名为勇气的光就会不断的延续下去”
“圣人,原来您当初是这个意思”
看着面前这颗美丽的蓝色星球,古东来的眼神中满是怀念,曾经他也喜欢搭乘载具在宇宙中看着自己后来唯一的家,一颗水蓝色的星球,上面生机勃勃,绿荫遍地,大海中也时不时传来欢快的声音,只是她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我和您是不同的,我认同您的光,但我有我自己的道,它叫做守护”
平静的眼神瞬息间充斥着锐利的锋芒,宛如一柄锋利的长枪一般,长枪如龙,照你我之勇气。
“去”
黑色的臂铠猛然摊出,白色的铁链衍生出更多细小的铁链,将整个地球笼罩的毫无缝隙,只能透过中央的孔去看。
“天黑了”
“月亮呢”
来往的人群中满是疑惑的语句,这才几秒钟的时间,怎么天就直接黑了,地面上的灯光失去了环境的反射而不再如此耀眼,引得不少人匪夷所思的。
哈呃
当天穹的明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