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局面。
“大王病了。”诸葛瑾轻声说道:“经常忘事,这次居然忘了召王子回去。”
诸葛恪用脚尖踢着沙滩上的石子,撇了撇嘴:“是心病吧。”
诸葛瑾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
“越王善与人相处,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诸葛恪看着远处孙绍的身影,有些遗憾的说道:“子高和他一起这么久,这次徐夫人又回到吴国为王后,大王岂能不怀疑这背后的原因?”
“这……不至于吧?”诸葛瑾迟疑的说道:“他们毕竟是父子。”
“不至于?父子?”诸葛恪冷笑一声:“大王那个人本姓多疑,只是他善于掩饰罢了。现在吴国君臣相忌,互不信任,子高背后又有越王和老夫人支撑,大王只能装作不介意,可是,什么时候这个危机过去了,子高迟早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吃苦头。”
诸葛瑾的眉头皱了起来,疑惑的眼神看着诸葛恪,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
诸葛恪却不看他,薄薄的嘴唇跳动着,吐出来的全是冷酷的话:“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别人只看到越王攻城的手段,却不知道他最擅长的却是攻心。草莽如苏粗腿,狡猾如曹丕,都被他只言片语折服,现在轮到子高了。”他转过头,打量着面色游移不定的诸葛瑾:“父亲,你信不信,他现在肯定在替吴王说情。”
“你怎么知道的?”诸葛瑾笑了一声,想缓解一下自己的惊异,却觉得笑声有些发干。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将固翕之,必先张之。反者道之动。”诸葛恪昂起了头,得意的一笑:“你只知道他和张公学过左传春秋,却不知道他最有心得的却是老子吧?”
“他研究老子?”
“他不仅研究老子,他还研究百家学术,虽然很少看到他引经据典,但是还是露出了不少端倪。”诸葛恪挠了挠头,这才露了一些他这个年龄应有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不过我从来没看过他读这些书,倒是偶尔看到他画一些不堪入目的男女交合图,说不准他对房中术还有些研究,我听说葛玄葛仙翁就在朱崖。”
“扑!”诸葛瑾一口气没上来,呛得咳嗽起来。
和孙绍一席谈之后,孙登走了,他带着孙绍给的一份厚礼。原本准备用来和孙权交换的两千匹战马,孙绍让他带走了一千匹,说这是他在辽东立功应得的。他虽然给孙登报了功,但是孙登是吴国的王子,所以天子不好加封他,只能赏他,而天子又穷得很,只能委托孙绍赏。
孙登十分感激,有了这一千匹战马,孙权多少会有点心理安慰。
孙绍把卫温和诸葛直两人以及五千水师扣下了,这是和孙权说好的,他们两人的家人已经随诸葛瑾一直来到了水师,至于那些不动产,孙绍自然会补足给他们。临走时,诸葛瑾心情有些复杂的诸葛直说,你在越王部下,要好好努力,以后方便的话,常回琅琊老家看看。诸葛氏原本是徐州琅琊诸城人,后来搬到阳都,阳都原本就有一个葛姓,所以人们称他们这一支为诸葛氏,就是诸城葛氏的意思。阳都离连云港并不远,徐州牧臧霸和孙绍的关系又经常好,诸葛直以后回家想必是非常方便的。
“左将军,上次的事情,大王真是感到非常抱歉。”孙松走过来,对着诸葛瑾拱了拱手,又指指远处的一只船:“这是大王的一点歉意,希望诸葛将军笑纳。”
诸葛瑾上次被孙绍连甩了几个耳光,丢人丢大了,一听到这事,脸还有些火辣辣的,可是人家已经再三道歉了,他为人宽厚,也不好意思揪住不放,只好还礼道:“大王爱子心切,瑾能够体谅。”
“左将军宽宏大量,与人为善,必有后福。”孙松笑道,又打量了一眼冷眼旁观的诸葛恪:“以后将军父子如果有用得上我越国的,只需一尺书来,必不让君失望。”
“多谢越王殿下关照了。”诸葛恪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孙松也不介意,行了礼,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身说道:“对了,殿下刚刚收到令弟诸葛丞相的书信,说是令郎伯松(诸葛乔)年前刚刚娶了亲,年后夫人就有喜了。”
“是吗?”诸葛瑾父子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
“是的,元逊,你可以加紧了。”孙松打趣了诸葛恪一句,他和诸葛恪年龄相仿,平时处得很不错,经常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诸葛恪比诸葛乔还大一岁,现在还没有成亲,儿子更是无从谈起。
“你也是。”诸葛恪哈哈一笑。
孙松和诸葛恪说笑了两句,又接着对诸葛瑾道:“还有,令弟子平(诸葛均)很快就要到越国来,经过建邺的时候,应该会去拜访你,到时候你们兄弟应该可以聚一聚。”
“是吗?”诸葛瑾吃惊不已,这样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却还要从孙松的嘴里才知道,真是惭愧。
“越王和蜀国有一些合作,令弟是奉命到朱崖去共事的。”孙松淡淡一笑,不想深入多谈,客客气气的拱拱手,转身走了。诸葛瑾父子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