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凡等人谁不是年老成精之辈,对这一切自然深为明了。
是故几人都只向惺惺作态前来见礼的庆慕阳扫视了一眼。
其中除了庆惜金微微颌首,以及当事者庆忌似笑非笑外,其余人根本未曾有丝毫理会。
以他们的身份,对待眼前这不男不女的后生小辈自可随心所欲,爱理不理。
特别当赤隐之事的背后,牵涉到太上之祖与天波玉册这等庆氏宗族最为顶级的力量层次时。
就连大长老庆凡都不愿在此最为敏感时刻,轻易释放出属于自身的情绪。
“你叫庆慕阳也是赤隐一脉子弟很好很好。
不过你既知本少主的身份,为何还敢这般放肆随意,直到此刻方才前来见礼
难道本少主在这赤隐峰上,果真如含沙长老先前所言那般,只是个有名无实,连猫猫狗狗都可前来轻蔑欺侮一番的傀儡货色不成”
庆凡为首的一众长老都选择了静观其变,唯有庆忌却是负手哂笑。
他用一种高处云端的上位者姿态,将庆慕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随后微微摆手,示意送客未成的庆阿大与庆阿二暂且退立一旁。
至于庆阿花庆阿朵这两名少女先前听闻他的吩咐后,曾经略作犹豫。
但待瞧见庆阿大庆阿二均是毫不迟疑地领命而出,便也终于毅然决然地连同庆阿三一起去了。
他们接下来是否会因武道低微而遭遇麻烦,甚至是他脉子弟喧宾夺主地欺辱,庆忌倒是没有丝毫担心。
因为此时此刻,赤隐峰上上下下哪怕一只蝼蚁爬虫有所异动,都绝对逃脱不过他的洞察与掌控。
无敌大能庆赤隐说从今而后,这赤隐峰上便以他为尊。
哪怕炼神破凡,虚境大圣。胆敢在此无礼者,都任他生杀予夺。
这番话,可绝对没有半分说笑之处。
只是眼前所有人等,包括隐匿于幕后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太上之祖们,也丝毫未曾察觉。
整座赤隐峰其实已经改天换日,于千年之后真正迎来了它的新一任主人。
“庆忌少主言重了。少主初来宗族,对于我庆氏族规想必还不甚明了。
如今含沙长老禀承太上院谕旨代管赤隐峰,我等身为赤隐子弟当然要服从宗族规矩。
除非太上院重颁谕旨,又或族主大人亲临。否则在这赤隐峰上,我等只能对含沙长老惟命是从。
而庆忌少主您虽然被天波大人册封为赤隐少主,但也只限于身份上的尊隆罢了。
日常在族内相遇少主,我等自然要仪礼具足,万万不敢有半分怠慢。
可一旦来到了这赤隐峰上,您做为赤隐脉系之人,却也同样要接受含沙大人的节制。
至于在下给各位大人见礼与否,亦完全是尊奉含沙大人之命。
这其中倘若有任何怠慢不妥之处,也自会有含沙大人判定裁处。宗族规矩便是如此,一切还请庆忌少主明察。”
面对庆忌的责难,庆慕阳依旧不慌不忙,侃侃而谈。
他的脸上看起来满是恭敬,可是眼神中的那抹挑衅与嘲讽之意,却是丝毫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
非但如此,接下来庆慕阳更是斜眼瞧向了默默立于庆忌身侧的庆阿大与庆阿二。
他目光骤冷,声色俱厉地训斥道
“阿大、阿二,你们两个真是好大的胆子
当着含沙大人面前,竟敢这般放肆无礼,随随便便听命于他人差遣,置我庆氏宗族的法度规矩于何处
看来上次将你们几人禁闭于寒光洞的惩罚还是太过轻微了。现在你们便先走一步,也去血煞魔潭中悔悟思过吧。”
说到最后这句,庆慕阳语气刻意加重了几分。
先前庆含沙还只是语带威胁,说要将庆忌禁闭于血煞魔潭。
此刻他却让庆阿大与庆阿二先走一步,言下之意显然是庆忌也将随后就到了。
庆含沙闻言微笑,对于他越俎代庖的判罚非但不以为忤,反似极为欣赏。
而在庆慕阳森寒到几要凝为实质的目光逼视下,另一边的庆阿二静立如故。
目不旁视,默不作声。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庆慕阳这个人,也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庆阿大却是深深向庆忌瞧了一眼,又深深吸一口气。
而后咧嘴一笑,猛得扯开嗓子大叫道
“庆慕阳老子可是带把的男人早就受够了你这不男不女的死变态
你身为赤隐一脉子弟,自幼却是吃里扒外,忘恩负义。
你为讨好赤神脉的庆飞阳,便不惜将自己原先之名改为庆慕阳。
此后更是利用强权,硬生生将我等几人的名字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你在庆飞阳面前奴颜卑膝,以仆役自居。
面对他脉强者,亦是谄媚无耻,曲意奉迎。
偏偏对我赤隐同脉子弟颐指气使,肆意欺侮。”
“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