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那你去陪他吧,我来看过你略坐坐就走,可不能耽搁你的要紧事。”嫣如小姐名头大,更多的却是身不由己,苏瑜自知不能给她添麻烦。
“无妨,那贵客今夜会歇在船上,只是我久不露面的确欠妥,这样我过去与他打个招呼,你先用点点心,我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遥想外祖母特意支开她,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便应了嫣如小姐的提意。
嫣如小姐携身离去,留了个双髻户口小丫头给她添茶。
苏瑜走出阁间站在船栏边,夜风微凉,送来些许新抽芽的芦苇清香。她倚着栏杆俯身下望,楼下一层传来声声调笑。因为格局迥异,她能清楚的看到某间船阁里舞妓身姿妖娆,几个醉酒的恩客眼瞳受尽盅惑般迷离沉醉,口水横流。
更有甚者,有人突然冲出来趴在栏杆上往湖里狂吐。
苏瑜看着玉眉微拧,可惜脏了这一湖水。
“姑娘,茶好了。”丫头徒然开口,惊了苏瑜一下。
苏瑜手中的绣帕就那样脱手,随风翻飞飘落。
“唉呀。”这可是夏莲才给她绣的,要是丢了又该遭她念念碎了。
偏偏那绣帕正巧落到那正吐醉之人不远的地方,苏瑜立即将丫头拉过来指给她看,“我的绣帕掉下去了,就在那个公子爷的身边,辛苦你去帮我捡回来,要快。”
丫头看到了,匆匆跑下楼去捡苏瑜的绣帕,苏瑜站在楼上,祈祷不要让人发现。
丫头跑下楼看到了绣帕,就要伸手去捡却叫人抢先一步,不是别人,正是那吐醉之人。
“爷正好缺条帕子擦嘴,巧了。”捡苏瑜绣帕的人正是沈菡的丈夫小衙内,因着他一直低头吐醉又是背对着苏瑜,她才没能认出来。
“大爷,这绣帕是楼上那位姑娘的,被风吹下来了,奴婢奉命来取回。”丫头如实回答。
小衙内抬头,果真在三楼船栏边看着有位美人凭栏下望。只见那美人眉眼玉秀,姿态高傲中透着些许如梨雪般的韵美,一时间望得出神,酒也不醉了,脑袋里一片澄明。这花船上除了嫣如小姐莫不是还藏了位别样尤物
“大爷,把绣帕还给奴婢吧。”丫头催了一声。
小衙内眼睛发亮,精光沉沉,“这是船上哪位小姐我竟不知的要知道在此饮酒的可是刺史大人府上的公子爷,快快请下来陪酒。”
“那是嫣如小姐的客人,并不是我们楼船上的。”丫头急急解释。
“既是嫣如小姐的客人,那定是别处来的女妓,换个地方照样侍候人,有什么不可的快快去请下来,我们刺史府的公子爷还等着呢。”
丫头也并不知苏瑜的身份,但听小衙内胡诌一通便信了,真真转身上楼去传话。
苏瑜见绣帕落了他人之手,那人还是她上辈子的妹夫小衙内,便铁了心要弃了这方绣帕了。
“姑娘,小衙内说刺史大人府上的公子府在楼下,想叫姑娘去陪酒呢。”
苏瑜无奈的看着这个天真的传话小丫头,“去告诉你嫣如小姐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先告辞,有缘再见。”
楼下是刺史大人府上的公子爷,她得罪不起,丫头觉着还是先去给嫣如小姐传个话才妥当。
而苏瑜以为丫头只是去传她的话,便重新戴上斗篷匆匆下楼。
小衙内在欢场风流久了,深知那些清倌人欲拒还迎的脾性。今日他陪着刺史大人府上的公子爷在此饮酒作乐,嫣如小姐突然被叫走他已是扫兴不少,若能再得个佳人相伴,定能将先前的不快消散。
又担心此事不能成,在走到船阁又折身回来守在楼梯口。若那小姐下来相陪就算他以礼相请,若是她想逃跑也好逮个正着。
苏瑜不幸中了小衙内的后测。
当她看到小衙内那张不错的皮囊似笑非笑的立在楼梯门口时,就知道此行她会给嫣如添麻烦了。
“小衙内,你想干什么”
听这语气肯定是不愿意陪酒作乐,小衙内阴了脸道“你是哪家清倌人是没生意到嫣如小姐这里来蹭秋风的么”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是你口中的清倌人,请你让开。”她不能说她是嫣如小姐的朋友,在这里被人撞上,连她自己都不信。
这到嘴的肉能松口么小衙内是铁了心要拉苏瑜前去给刺史大人府上的公子爷陪酒助兴,他甩了甩手里的绣帕,“想要吗只要你应了爷的条件,爷就还给你。”
“不想要,这绣帕是你撕了毁了,烧了剪了任你高兴。”苏瑜说得决绝。
“哟,性子还挺烈,爷就喜欢烈的,在床上有劲儿。”
“呸。”小衙内越说越不像话,苏瑜退上一步,“快让开。”
小衙内哪里会让苏瑜退一步,他追一步。
苏瑜无法,退到楼船二楼,再退就要上三楼,她转身出了二层,避到船头栏边上。
此时一层与小衙内同行之人有人发现小衙内在楼船二层船头,他吹了口哨,想引起小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