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是扶着我的,就算你是不小心,在我身子扑出去的时候为何你没扶住我而是松开手纵容我往假山上撞去”
肖美媛怔瞬刹那,续道“我被吓傻了,等我反应过来,公主就已经扑出去了。”
宣珏沉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还在砌词狡辩,你说你吓傻了,可你在我扑出去时做的事不是去看我如何,而是转身冤枉王妃故意踢枯枝绊倒我。你认为我看不见脚下,如果你不提醒我,叫我先入为主的知道我是怎么绊倒的,就达不到你陷害王妃的目的是不是你想害王妃,不惜让我变成你的踏脚石,肖三姑娘,你的算盘为免打得太精了吧。”
“公主,不是这样的,不是。”肖美媛慌得手中绣帕绞起褶绉,“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真心害你呢。”
“我就是因为太知道你了,才不得不相信你会这样待我”宣珏深吸口气,凉凉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这些年来,你心仪小皇叔,我明里暗里帮衬你还少吗当初小皇叔执意娶苏瑜,你心里难过,是我一日复一日的陪着你,宽慰你,不惜到太后面前去求情。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狠得下心伤害我”
肖美媛词穷语毕。
“肖三姑娘,我与你之间的情分就到今日为止吧,往后这公主府你也不便常来,请回吧。”
肖美媛被赶出公主府,浑浑噩噩坐回车里,脸色僵冷得骇人,一又眼瞪得又大又圆,像是没有焦距,又像是魂灵离了体。
锦悠不敢轻易出声,姑娘那难看的表情像直看得她脖子上像是掐着一双手,扼得她喘不过气来。
马车往相府方向驶去,另一辆较小的马车与之交错而过,那车室里坐着的人是楚环。
那日苏瑜告诉她可以到葫芦巷子去走一趟,或许能将好色的肖敏给引出来。这几天她隔一日就到葫芦巷子里去转悠,但却是不见肖敏有踪影,莫不是她的动静太小,肖敏不知道她来了还是王妃消息错误,肖敏根本就没在葫芦巷子里藏身
楚环心里七上八下,今日要是再不成功,她便有些泄气了。
马车停在葫芦巷子口,楚环让女使扶着落车,先去了林记绣线铺子买绣线。
林记绣线铺子的东家是个三十出头的寡妇,她见楚环隔一两日就来,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楚环编了个借口,说是红袖招里的姐妹在中秋节前想给自己绣几身肚兜,她买的绣线不够用,几下就被分完了,姐妹们又找不见地方,就只能回回她出面买。
“像这贴身的衣物自是得好好张罗,我家的绣线质地软绵,可不就是就适合不过只是劳烦小姐总是来回,我这心里过意不去,不若这样,小姐要什么花色,叫人来传个话,我派人给小姐送去”
女东家是好心,但楚环可不敢真答应,笑道“不必了,成日在楼里也是闷得很,我来买绣线也正好可以走走,有劳你费心了。”
女东家笑笑没在说什么,楚环买了绣线站出门外,想着接下来该去哪里到底要怎样才能将肖敏那个色棍引出来呢
有个男客与她擦肩而过,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有人盯着小姐看。”
楚环心下瞬间机敏起来,第一个反应是是肖敏在暗中观察她吗她激动得指尖都在打颤,随即一挥手,做了个风情万种的勾,人动作,脸上噙着诱人的笑容,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四下张望间,她看到对面的楼上有个小厮在给窗台上的盆植浇水,无数水滴像落急雨似的滴下来。小厮摇摇浇花壶,兴许是没水了,可小厮还有两盆盆植没浇呢。
楼下是间小布庄,楚环打定主意,扭着赢赢一握的细腰,作势无意往那布庄走去,等到那布庄门口,楚环故意站在那盆植下方拢拢头饰,理理衣裳。突然,从楼下有水滴骤然倾下,将楚环的头和肩都浇湿了。
“啊。”
“呀,小姐,你没事吧。”女使先问了楚环,然后仰起头对楼上浇花的小厮一阵臭骂,“你没长眼啊,没见着我家小姐站在这里吗”
布庄的掌柜听到动静,连忙从铺子里走出来,紧张的看着楚环连连告罪,然后也跟着抬头骂道“小春子,你浇个花都能浇出祸事吧,我要你有什么用。”然后又给楚环止不住的陪笑脸,“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姑娘,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楚环偏过头看向一侧的汤池,淡淡道“我去汤池里洗洗,银子就让掌柜的请吧。”
掌柜觉得楚环很好说话,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个姑娘家洗个汤池能花几个钱欣然答应,“姑娘只管去,小的一会儿就把银子送过去。”
楚环点点头,转身走近汤池,因为被淋了水,此时大片肩背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只看得暗处某人直咽口水。
楚环要了个小隔间,汤水上浮着颜色鲜妍的玫瑰花衣,水润润的,娇艳欲滴。楚环宽衣入水,汤水泛起如风拂过湖面的涟漪。
她身边的女使一面帮她整理湿衣裙,一面悄声在她耳边说,“有人进来了。”
楚环有些点紧张和害怕,倒不是害怕来人会伤害她,毕竟她身边个女使也是王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