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有向孟夫人提意请关浅浅过来一趟,陪自家姑娘好好说说话,可是孟夫夫拒绝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姑娘,奴婢拿了两本你之前爱看的游记,你看看吧。”
侍书拿着两本书走到简筱玥面前,轻轻地开口。一如继往的,简筱玥还是没有反应,她只呆呆的望着窗外。侍书忍不住落泪,幸得她识得几个字,就拖来一张杌凳坐在姑娘身边,开始给她念游记,念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侍书欣喜道:“姑娘,欣江不就是霍小将军父子俩的驻地么?听说那里有条索罗江,江里的鱼肥美至极,吊汤的话好吃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咽下去呢。”
侍书故意说得夸张,就想引得姑娘的表情起点呆愣之外的反应,好在她是成功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是因为索罗江的鱼还是因为她提到了霍小将军。为此,侍书打算出言试探一句,“姑娘,给秦嫂的谢礼夫人已经做主命人送过去了,但霍小将军那里,夫人和老爷都说要等姑娘身体大好后再一起去道谢哩。”
也不知道姑娘想到了什么,侍书就见姑娘的脸色又是红又是白。果然,是因为提到了霍小将军的缘故,姑娘才有反应的,于是她尽量捡起有关霍小将军的事说与姑娘听,“霍小将军英勇有谋,自他进京后不少贵女在宴会上都向他示好呢,可是霍小将军一个也没看上,奴婢还听说他家在京城的宅子日日都有媒婆上门,门槛都被踏破了,可依旧不见有消息传出霍小将军愿意与什么人结亲的消息。于是又有人觉得霍小将军傲慢,那些闲得发臭的御史开始参霍小将军目中无人。”
她终于看到姑娘的眼神聚焦了,侍书长长地松了口气,再张嘴时竟带着几分哭腔,“姑娘,你现在在候府呢,很安全,你别怕。”
简筱玥似想到什么,眼里顿时蓄满了泪。
好一会儿,简筱玥睡着了,侍书关上门,吩咐守在门口的婆子仔细点屋里的动静,然后就去找了孟夫人。
孟夫人一听女儿提到霍小将军的时候情绪会有反应,是既激动又难过,她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定了定神终是下定决心去见了齐恩候。
齐恩候知道后沉思良久,猛地一拍桌面,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接连三日,霍将军下朝总能感受到齐恩候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就偏过头撇开了,这更让霍将军明白齐恩候肯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寻他。
于是在这日下朝后,在宫门口堵住了齐恩候。
齐恩候一见霍将军堵住了自己,老脸一红,实在是尴尬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几日前他是拿定了主意找霍将军,想问问他能不能答应让霍简两家联姻,可是只要一看到替霍将军,齐恩候到嘴边的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原因无他,就是她家姑娘在被人欺负的时候被霍小将军看见了,即便没让那蓄牲做到最后一步,也算是被人辱过了,这样的姑娘,霍家能要吗?本是雄心志志的,但他就是不敢说出口,担心万一被拒,自己会无地自容。
“候爷,你这几日看我的眼神不对啊,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般难以启齿的?”
霍将军说话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表现得很豁达,齐恩候面部抽动了好几下,霍将军又道:“看来真是有事,我也是难得回京,走,现下无事陪我喝一杯去。”
齐恩候被霍将军半推半就的推着走。
说起来齐恩候与霍将军年轻时也是有交情的,只是霍将军接替了老霍将军的位置后就一直留在驻地欣江,除非是陛下召见,否则不能回京。上次齐恩候带霍将军回候府说话,也是看在两人年轻时的情分上,但他们的情分是情分,但他不敢赌霍将军会因为这点情分而接纳他的女儿。
二人的马车停在望江楼门口,上了二楼雅间,点上几个好菜,又叫了一壶好酒,霍将军还亲自为齐恩候倒酒,边倒边说,“上回在你的候府,我就发现你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刻板执拗,要不是真把你逼急了,想来你也定然是不会压制内心的原则走出那一步的。咱们俩虽然见面少,但在青凌书院一起打架,翻墙逃课的情分还是有的。”
提到年轻时候的事,齐恩候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他张口就埋怨起来,“你这张嘴来还是这么直白,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你这样容易得罪人。而且我们在一起打架难道不是因为你在后山抓了一只癞蛤蟆藏到我的被窝里吗?还好意思说翻墙逃课的事儿,要不是你哄骗我说门坏了,我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正门,哪里会跟你翻墙,惹来夫人一阵痛叱?”
提到年轻时的那些荒唐事,霍将军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谁让你那个时候就一根筋,半点都不懂得变通,我这才想捉弄你的。”
“你……。”齐恩候指着他,表示很无语。
二人就着酒和菜,又说了很多陈年旧事,但无不都是年轻时候的趣事,就是点不到重点。
霍将军是混军营的,酒量肯定比齐恩候好,再一次为齐恩候倒满杯的时候,问得出奇不意,“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此时的齐恩候已是酒过三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