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作为临江县尉,也是一县最高的武职,掌治安捕盗之事,武艺自是超群,弓马更是娴熟。
他从女墙后起身,站到垛口处,微微调整了手中箭矢的准度,顷刻间发出一箭。
城楼下听到‘贼子,看箭’声音的谢家子弟,不由看向声音的来处,抬头看时,一支箭矢在他的眼睛里不断放大。
“啊。”城楼下的谢家子弟发出一声惨叫,箭矢射中他眼睛,直直的穿过了他的脑袋。
不待多发出几声哀鸣,这名谢家子弟,身形无力的仰面倒下,不受控制的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远处原本坐在胡床上等待的谢家族长谢丰,看到这一幕场景腾的一下跳起,咬牙切齿,露出一脸的凶样。
派去城楼下的这名子弟是他一向很看好的,不想只是去城楼下喊个话,就被一箭射杀。
他招呼身后的谢家部曲跟随他走到离临江县城楼下一箭之地。
作为偶尔受到谢远邀请,到临江县出席宴会的谢丰,认出了站在城楼上,正在收起弓箭的武人。
‘县尉严颜。’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难,而是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像是打招呼一般向严颜问道:“严县尉,你这是何故,射杀我谢家子弟。”
严颜也是露出微笑,反问道:“谢族长,不知领兵到我临江县是何故。”
“我受谢县长邀请,前来饮宴。”谢丰脱口而出,嘴里没一句实话。
“饮宴,饮宴需要带部曲吗需要身披甲胄吗”严颜噗呲一笑,阴阳怪气道。
“你们这么多人,我临江县招待不起,请回吧。”
谢丰不由面色一滞,叫嚣道:“我不同你这粗鄙的武夫说,唤谢县长出来。”
严颜抬起手招呼了下,身侧的严开看到示意,将胖的如同个球一样的谢远提溜了起来,并摘掉了他口中塞的破布。
“族兄救我。”谢远在去掉塞在口中的破布后,立即向谢丰喊话求救。
他没想到自己最近的一番谋划,全都在严颜眼中。
今日他聚集县中官吏,欲行举兵叛逆,但没想到,他发下命令,堂下诸人,没有一个听从他的话,而是纷纷看向严颜。
当时严颜露出微笑,指着他来了一句‘绑了’。他手下的官吏就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
落得现在这幅模样。
谢丰看着不成器的谢远,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朝严颜开口蛊惑道:“严县尉,以你的才干,屈居一个县尉,实在可惜。”
“刘焉不能用人,摒弃我等蜀人,今有荆州别驾刘阖,奉刘荆州之命,前来招揽我等蜀人,先至者厚赏。”
“想来以严县尉的才干,校尉亦是手到擒来,县尉岂无意乎。”
听着谢丰一堆蛊惑的话,严颜只觉有些厌烦,开口嘲讽道:“我虽是武夫,却颇知忠义,想你谢氏经书传家,竟反不如我一介武夫。”
这话一出口,谢丰闻言立刻大怒:“严颜,汝不怕死乎,我今有虎狼之师万余,凭你小小一個临江县岂能抵御,还不速速归降。”
严颜伸了个懒腰,随后端正面色,向城楼下宣言:“好教谢族长知道,我县但有断头县尉,无降贼县尉。”
“勿需多言,请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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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
“辛苦孟先生这几日奔波,沛在此多谢了。”高沛开口向江州名士孟彪称谢道。
这几日孟彪走访了巴郡江州城及附近的几家大族,规劝他们站到了刘璋一边,可谓劳苦功高。
“待使君到后,我当为先生表功。”他许下为孟彪请功的诺言。
“有王别驾亲笔书信,我自当效力,何敢谈辛苦。”孟彪摆了摆手推辞,面露微笑。
他和王商是至交好友,好友有托,他理应奔波效力,却不是为了刘璋。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问道:“这次平叛,是刘使君领兵”
高沛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使君,不日便至。”
孟彪顿时面露疑惑,巴郡有些风言风语,都在说新任的益州牧刘璋为人软弱,但巴郡叛乱,领兵前来的竟是刘璋。
这哪里是一个懦弱的人应该有的表现,可见传言虚也。
这时一名传令官前来禀报:“中郎将,有一支军马从城外向江州而来,旗号为‘杨’。”
高沛点了点头,示意传令官退下,然后他拱手向孟彪行礼:“孟先生,军务在身,先请告退。”
“无妨,中郎将自便。”孟彪回礼道。
不多时,高沛站在城楼头,看着走到城下一箭之地的叛军。
带队之人他却是识得,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高沛朝城楼下喊道:“杨族长,你既引兵前来,还请一见,一叙旧日友谊。”
‘看来无功而返了。’杨平嘴里有些苦涩,没想到驻守江州的是本应领兵前往越嶲郡平定叟夷的高沛。
他和高沛打过照面,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