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利,自是不如凉州大马,能够横行天下,……昔日董卓依仗并凉强卒,天下莫能与之争,关东联军合力亦不过迫使董卓迁徙长安尔,故而李傕郭汜同刘益州争锋,胜负未可知也。”
“嗯。”刘表点头,像是认可了刘先的说法,但他心中戚戚,认为李傕郭汜很大概率不是刘璋的敌手,不像刘先所言胜负未知。
……
一夜过后,早起的张肃见到了前来迎接他的马车,这是昨夜商定好的一桩宴会,襄阳大族蒯氏邀他过府一叙,略表恩情一二,至于所表恩情,乃是蒯氏的蒯祺得益州出手解脱,不至于年关将尽,还被羁押在上庸为囚。
当张肃的车马抵达蒯府宅邸所在的道路时,坐在车上的张肃远远的就看到了立于蒯府门前的蒯良、蒯越兄弟二人,此行出使荆州,前面他于饮宴上认识了蒯良和蒯越,故而一眼认出了二人。
此刻蒯良、蒯越所处位置的道路行人,纷纷侧目看向名重荆楚的蒯氏兄弟,猜想着是什么人登门蒯府,竟是让蒯氏兄弟一起出迎,更是大开中门,一副十分礼重的模样。
一些行人不由驻足停了下来,立于一旁静静的候着,想知晓登门蒯府的人物,且不免低头交耳起来,有人给出了猜测,言是刘荆州登门,但有人否定,说是刘荆州今日没有出门,断不会是刘荆州。
又有人给出了猜测,言是除却刘荆州,那便只有居住在岘山南沔水中鱼梁洲上的庞德公,或许只有他能得蒯氏兄弟侯于门前亲迎,但很快有人给出否定的意见,言是庞德公从来没有进入过城府,是隐士一枚,平日只是在田里耕作,或是荡舟和涉水,断不会进入襄阳城中。
猜测纷纷,围观之人甚至于争的面红耳赤,为登门蒯府的来人身份论个不停,但很快,纷争平息了下来,一辆马车远远的驶来,围观之人见到了登门蒯府的人。
“我道是谁,原是益州使者张肃。”有人认出了张肃的身份,宣言了一声。
“益州使者啊!那倒是能担得起蒯氏兄弟亲迎。”有人认可,益州近年来声威颇是煊赫,兵锋所指,无有不克,就连多次击败他们荆州大军的米贼张鲁,都不过是被益州牧刘璋击败的小寇而已。
只是以益州使者的身份,能得蒯氏兄弟驻足门前亲迎,但是还是不足蒯府大开中门迎接,不过念起益州牧刘璋出手解救赎买房陵县令蒯祺,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救命之恩,当得起如此的礼遇厚报。
马车缓缓的行驶,不断的接近蒯府门前,马车上的张肃装束齐整,举止端庄,他的手抚在车轼上,既是出于礼仪,也有安全的考虑,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十丈远的地方,眼神不左右晃荡,只注视着前方,秉持着坐车的礼仪,规矩无比,以免在外人眼中落了益州的颜面。
乘坐马车不比做其他事情,须得一板一眼的遵守礼仪,若是有一点疏漏,不符合名士贾谊在《新书·容经》中的规定:‘坐乘以经坐之容,手抚式,视五旅,欲无顾,顾不过毂。小礼动,中礼式,大礼下。"那就会被人看轻,乃至蔑视。
等到马车抵达蒯府门前,张肃遵循大礼下的规矩,他下了马车向着迎上来的蒯良、蒯越,以及兄弟二人身后的原房陵县令蒯祺致以敬意。
蒯良、蒯越皆是双手一拱,身形微微弯曲以作致敬,而到了蒯祺,他长揖而下,向着从米贼张鲁手中赎买他的张肃报以大礼,虽说张肃不过是执行益州牧刘璋的命令,但张肃对他亦是有恩,身为士人,忘恩负义是最不能的,轻则世人唾弃,重则社会绝缘。
“张君请。”蒯良身为主人,他伸出手邀请着张肃入府,张肃微笑点头,他在蒯良的引导下踏入蒯府,坐上了首席的客位。
推杯交盏几杯过后,蒯祺出席,郑重的向张肃表达谢意:“非是张君襄助,祺眼下只怕还在上庸的囚牢中,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不知能挨上几日,哪能得回归襄阳。”
张肃避席,他推辞道:“此非肃之功也,实乃我主所任之事,肃不过是受命行事而已,当不得蒯君如此大礼。”
“虽是如此,张君亦是对我有大恩,今宜谢之。”蒯祺言语诚恳,向着张肃致谢,不免又是一番客套往来,而后蒯祺才返身入席。
不同于和刘表和刘先宴饮时,张肃言语间少不得交锋,在面对将他视作恩人的蒯氏,张肃言语和洽,没有露出什么机锋,只是同蒯良、蒯越和蒯祺讨论着荆土风物、名人隐士。
这场气氛融洽的宴会直到日头落山后方才散去,蒯良、蒯越照着先前于府门前迎接张肃的礼待,将张肃送到了府门外,目送张肃上了马车离去。
借着月色的映照,张肃回到了他在襄阳的居所-驿馆之中,一边在廊下向房间走着,他一边提起袖口到鼻前,感受着身上浓郁的酒味。
近来饮酒有些多了,张肃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他不是什么好酒的人,可自从来到荆州后,他是日日饮酒,日日免不了饮酒,人情往来,容不得他不饮,虽说他控制着量度,不使自己醉酒,但酒喝的多了,人不免晕乎乎的。
一念至此,张肃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