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和法正相互传达阅读。
“不想张骠骑身在戎中,文笔却是甚有可观之处,只观这封文书,便知张骠骑学识不错。”刘璋从不吝啬他的赞美,反正花花轿子众人抬,一两句好话也算不得什么。
胡车儿为人厚重,他不加掩饰的回答:“文书之意是我家张骠骑的心意,只是文字的话,却是出自贾先生之手。”
"贾诩?"刘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追问了一句:“莫不是凉州名士贾诩、贾文和先生?”
“正是,非是贾文和先生,凉州之士少有这样的文笔。”胡车儿有问即是有答,他立即回答了一句。
刘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随即他道了一句:“张骠骑的心意我已知晓,若是张骠骑诚心纳降,我自当接纳,没有二话。”
“多谢刘益州。”胡车儿闻言应声答谢,他此趟前来,就是为了归降一事,而如今就明面上看起来,归降之事并没有什么难处,面前的刘益州是来者不拒。
宽言抚慰了几句胡车儿后,刘璋挥手让人带胡车儿下去饮食和休息。
“二卿以为如何?”刘璋问起了荀攸和法正的意见,至于何事,自然是张济归降一事。
荀攸轻抚着胡须,他若有所思,一时间尚未开口,那边法正倒是急于表现,率先开口道:“明公,凉州诸将非是忠义之士,多数沾染了羌胡的习俗,说出去的话,立过的誓言,往往都是当不得真的,张济此番归降,还需谨防其人诈降。”
从凉州诸将的为人和习气上,法正给出了一个谨慎的回应,他对张济归降一事并不怎么看好,认为其中多半有什么阴谋诡计。
这时荀攸像是思索完了,他开口道:“若是张济真心归降,有张济作为内应,长安坚城思来当是容易拿下了……而且操弄的好的话,说不得能无血开城,反掌之间荡平长安群贼。”
“当然,法校尉所言不差,凉州诸将无忠无义,信誉在他们眼里大抵和厕筹一样,是以张济归降一事,真假一时间难以定论,还需看一看张济的所作所为才行。”
同法正一样,荀攸秉持着谨慎的态度,他拿起胡车儿奉上的文书,摇了摇文书道。
“况且贾诩其人,我也有所耳闻,昔日名士阎忠曾经说过,贾诩有张良、陈平那样的智慧,不可等闲视之……说不定这次张济归降一事,就是出自贾诩的手笔,其用意是想诈降,弄了一个大大的圈套等着我们。”
刘璋闻言低眉思索了起来,他对张济的想法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贾诩,毒士贾诩,这位三国一等一的谋士,而现在贾诩在张济营中,同时张济归降的文书出自贾诩的手笔,这就不免让人怀疑张济的诚意了。
这边刘璋半眯着眼睛思索,荀攸则是续而言道:“不过贾诩的为人,倒是同李傕、郭汜等人不同,贾诩虽是身处凉州诸将之中,可昔日曾多番匡扶社稷,担任尚书时,在人事方面多有贡献,论者以此称赞于他。”
“而如今李傕、郭汜式微,贾诩作为明智之人,想来不会同李傕、郭汜等人一条道走到黑……所以攸推定,或许是在贾诩的说服下,张济才有了归降之心,至于张济归降一事,有六七分可信。”
刘璋为荀攸的话所触动,他仿佛明悟了什么,顿时他面露微笑道:“卿言是也。”
是的,荀攸说的没错,贾诩是一个明智之人,也是三国最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都不太会同李傕、郭汜捆在一起,依附在李傕、郭汜这样的国贼身边。
以贾诩的为人,当是会在所有的选择中,选择出一条最是能保全自身的法子,而现在,刘璋相信,贾诩当会做出眼下最正确的选择。
想是这么想,但刘璋没有脱口而出,他只言道:“不管张济归降一事是真是假,我等但静观其变,若为真,那便是美事一件,若为假,那也无碍大局。”
“明公老成之言,当如是也。”荀攸点了点头。
定论即下后,刘璋嘱托荀攸写上一封回信,让胡车儿带回去给张济。
……
长安远郊。
凉州双雄之一的李傕,在一队人马的簇拥下,于这长安城十里开外的地方巡视。
这是李傕的习惯,他作为一名打老了仗的将领,对敌情最为看重,非是亲眼一见,却是难以放心下来。
所以今日李傕让郭汜坐镇长安城,他则领着一队人马,到了长安的远郊来回巡视。
“兄长,听闻蜀兵已经屯兵在五丈原了。”李傕的从弟,李桓开口问了一句。
蜀兵的动向,是长安城内的机密,李傕、郭汜为了不让麾下部曲被蜀兵惊吓到,有些军情都没有透露下去,只在军队顶层传达通知,也即是几个凉州的将领头目,外加关中诸将的几个头目。
不过上面再怎么遮掩,消息总归还是遮掩不住的,毕竟蜀军数万之众向长安进发,声势过于浩大,李傕、郭汜遮掩的行为,就像是用纸包火一样,没有太大的用处。
所以李桓尽管没有拿到第一手的军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