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头依旧炽热明媚,照耀着北地郡的一草一木,也照在了正在一逃一追的李傕和张绣的身上。
这里李傕和张绣座下马匹虽是相差无几,可李傕亡命奔逃多时,他座下马匹的气息自是不如张绣座下马匹的气息匀称,显得有些呼哧呼哧,是以二人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
听到自身后传来的风声,察觉到了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股子凌厉的杀意在不断的迫近,李傕不由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他可不想今日陨落于此,他的命数也不当这般的短暂。
“贤侄,你叔父的死,乃是郭汜一人为之,与我不相干,何故如此苦苦相逼,况且两贤不相厄,这是高皇帝的话,你又何必逼迫为叔至此。”李傕催逼着座下马匹的最后一丝气力,同时高声宣喊道。
张绣闻言,他不屑的说道:“李贼,你枉为豪杰,竟是如此的卑躬屈膝,你且休得多言,早早的下马受擒。”
李傕听到这话,他不由心头一阵火气,他都这般扯下颜面了,而张绣仍旧不依不饶,只一意要索他的命,真是一点都不顾忌昔日的交情。
只是心头虽是不快和愤怒,但李傕还是耐着性子,他高喊道:“贤侄,你我俱为关西人,昔日亦曾交好,不若就此放我一条生路,他日我必当衔草相报。”
李傕在苦苦的哀求,张绣却只当作不曾听闻,亦是不再答话,他催动座下马匹,不断的疾驰上前,数息之后,来到了李傕的近处,离李傕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可恶。"李傕回头微微一撇,他见到张绣离他已然不远,这个时候他若是再不管不顾的奔逃,恐怕就会落得背后中枪,倒地不起的命运。
逃是逃不掉了,李傕一念遂定,他勒住缰绳,减缓座下马匹的速度,同时以高超的技巧调转马头,正面对上张绣,他准备同张绣殊死一搏,换取一线生机。
两边都是做了决死的想法,李傕舞动长戟,张绣挥动长枪,二人同时催动座下马匹,相向而行,来上了一把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回合。
马蹄错综之间,李傕和张绣的身影跟随着错开,一个回合之内,二人却是胜负分明。
但见李傕的身形在马上一晃,随即李傕仿佛是被抽去了骨髓,没有了支撑自己在马上稳坐的力量,他扑通一声坠下马头,栽倒在了地上。
当面朝大地,鼻尖嗅到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气的李傕,于人生的最后一刻,他心头不是懊悔生平的过往,而是痛恨这段时间做出的决定,他痛恨不该留于关中同刘璋抗衡,应当早早的远离关中这片是非之地才是。
"可恨,可恨,刘璋小儿,我恨啊。"在脑海变的一片漆黑的最后一霎,李傕愤恨起了刘璋,若不是刘璋,他在关中是多么的快活肆意,何至于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寿命短浅,福气顿消。
而张绣,他淡漠的看着李傕掉下马头,心头不由释然,他仿佛是卸去了千斤的重担,整个人的身形都变的轻松了起来。
“叔父,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张绣轻声呢喃了一句。
这边李傕和张绣决一生死,那边张任在收降了李傕的从弟李应后,他留下一部人马看管卸去兵器、用绳索连环绑缚着的凉州降卒后,即是马不停蹄的引着一队人马往东北方向赶赴而去。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后,张任逢上了张绣所部的人马,此时张绣所部人马,在张绣追杀李傕之际,于胡车儿的指挥下,料理掉了李傕的部众,眼下正准备拨马追上张绣的脚步。
然胡车儿见到了张任的旗帜,他连忙拨马上前,向着张任行礼道:“张将军,李傕此贼甚是狡黠,他竟是身处往西北方向的凉州贼中,往东北而去的凉州贼,不过是诱饵也,我们却是遭了他的诡计了。”
“此中情形,我已明了。”张任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清楚了其中的情形,同时他忙不迭的问出了一句:“李傕何在?”
胡车儿闻声作答:“李傕此贼,胆怯非常,竟是弃了麾下部众而去,小将军已经去追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追上?”
难怪没有见到张绣,张任在了解情况后,他随即汇合胡车儿,一起循着李傕逃跑的踪迹而去。
事已至此,张任自是擒杀李傕的泼天大功,只怕是落不到他的身上了,毕竟张绣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二了,说得上和他是不相上下,前面二人曾经交手,介于难解难分的状态。
有张绣前去追杀李傕,张任也就不抱擒杀李傕的希望了。
而事情正如张任所料,兵马行出去未及二三里,他们就逢上了张绣,以及为一匹马所驮着的李傕的尸体。
凉州双雄之一的李傕,已是殒命在了凉州后起之秀张绣的手里。
“张君擒杀李傕,立一大功也。”张任坦然的称道了一句。
张绣闻言,他立即于马上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言道:“非将军,绣何以得擒杀李傕,李傕殒命授首,皆纳将军之功也。”
张任明了张绣想推功于他的想法,他淡然的摇了摇头道:“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