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尘埃落定(2 / 3)

插了一句嘴。

“阿绣,你这是要明公失信于天下吗?”贾诩顾念着张济旧日的情谊,他点醒了一句张绣。

“这……绣自然不愿明公失信。”张绣无有迟疑的道了一句。

刘璋又拍打起了张绣的肩头,他近乎攘着张绣,向张绣言道:“大丈夫行于世间,信义最重要,就像我以往发往关中的檄文,说是定然要诛杀李傕、郭汜二贼,那李傕、郭汜二贼就是上天入土,也要为我所擒所杀。”

“前者檄文又有言,有获李傕、郭汜者,赏千金、封侯,而如今卿诛杀李傕,那便当领千金、封侯,若是推脱,一则非大丈夫倜傥之意,二则教我失信于天下也。”

“明公教诲,绣自当深思。”感受着刘璋的亲待,张绣嘴角泛起了一抹笑色,他拱手领命道。

贾诩见着这般其乐融融的景象,一贯淡然着面色的他,也不免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作为张绣的叔伯辈,以往多曾受到张绣的敬待,他把张绣是当做自家子侄的,而张绣能得刘璋看好,他心中也是多有抚慰。

而刘璋,他同样的面露笑意,此刻他又收获了一名忠心耿耿的猛将。

行行复行行,在凉州贼寇被荡平的当下,从黄白城到长安是一片坦途,不数日,刘璋就引军回到了长安城外,他没有急着入城,而是依旧驻扎在了城外,他须得做下一件大事,然后再进入长安城。

至于这件大事,便是第二天的一场盛大的法场活动。

刘璋会同他麾下文武,站立在点将台上,当日头慢慢升起,行至半空之际,刘璋一声令下,凉州贼郭汜从囚车里被解到了法场之上。

而法场的周遭,是前来围观今日行刑的关中父老,长时间受到李傕、郭汜欺压和凌辱,乃至于破门灭家的关中父老,在数日前听闻到那位益州牧将要明正典刑郭汜的消息后,他们早早的就赶到了这处长安城外的法场,静候着郭汜的行刑。

当郭汜自囚车中被解出,一步步被押解到法场之上的过程中,对郭汜恨之入骨的关中父老们,纷纷向着郭汜投去各色物件,有将树枝当做箭矢抛掷的,有将石头当做兵器甩向郭汜的。

更有甚者,竟是想冲破蜀兵并排而站所制成的人墙,念着用拳头、用脚,殴打到郭汜身上,给郭汜带去痛楚,不使郭汜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受刑。

"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民把他摔垮;给人民做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刘璋见着下方法场周遭的情形,他不由轻声念叨起了曾经学到的诗作。

当文字和现实结合在了一起,文字便有了生命,也就有了活力,这一刻,文字不再是硬生生的文字,而是活灵活现的东西了。

李傕、郭汜二人横行关中,肆行暴虐,不将关中父老的生死放在一眼,只一味的逞凶兴暴,是以李傕、郭汜从关中父老处得到的回报,便是同等的凶暴。

群情激奋,恨意滔天,似是将要把郭汜淹没了一样。

长安令张既、新丰令韦康,在点将台的二人,像是被场下关中子弟们的情绪所感染了,二人的脚步轻微的向前踏去,然后又收了回来,这个时候,若不是顾忌着身份,他们也想下场向郭汜掷去飞石。

哪怕扔石头这种行为对他们来说显得幼稚,但快意是真的快意。

这里正在被押解上法场高台的郭汜,他见着场下皆是恶狠狠、死死盯着他的关中子弟,那一双双眸子,有若一群暗夜之中明晃晃亮起的狼眼,若不是有值守法场的卫兵阻着,只怕下一刻,他就要被这些人撕成肉末了。

“刘益州,小人愿降,还请留小人一命。”郭汜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爆发出了极强的求生欲,他高呼着已经是大司马、行车骑将军事的刘璋,向着点将台上的刘璋求饶道。

可刘璋处自然不会有什么回应,他只冷漠的看着郭汜一步步被押解到法场的中央,静候着正午的到来,当太阳升到中天、阳气最盛的时候,便是郭汜的死期了。

"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刘璋见着郭汜被押解到了刽子手前,见着郭汜的身子被按压下,郭汜的头颅被伸了出去,郭汜黑黝黝的脖颈暴露在刽子手的目光中。

当事情到了这一步,郭汜知道再也无法挽回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就是他殒命的日子,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他同常人一样,回顾起了过往。

盗马贼出身的他,由于武勇过于常人,得到了相国董卓的拔擢,一步步高升,他这一路走来,都尉、校尉、将军、开府,甚至于在相国董卓遇害之后,反攻长安,得以把持了大汉的朝廷和天子。

出身卑浅的郭汜,回顾起了过往煊赫的时光,那段时光是那么的美好,那时候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整个关中都是他的游乐场,堂堂的大汉天子,也得见重于他的想法。

可快活的时光过的是那么的快,郭汜短短数秒之内,仿佛是度过了一生。

接着一把虎头大刀被插在了郭汜的眼前,打断了郭汜的追思,至于这把虎头大刀的落下,是刽子手正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