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阳。
紧随马腾和韩遂两家斥候的出现,不多时,一队百余人的凉州骑卒抵达了略阳城下,这队骑卒在为首俊朗青年的带领下,略显张狂的绕着略阳城奔驰了起来。
只是这队骑卒虽是如此胆大,可他们的距离始终同略阳城隔着一箭之地,保证了他们绕城奔驰之时,不会受到城头强弓硬弩的打击。
不过这队骑卒中为首的俊朗青年,却是毫无惧色的驾御着座下马匹进入了城头的一箭之地内,他时不时的在马背上直起身子,朝着城头做着挑衅的动作。
可谓是嚣张至极。
“好胆。”甘九于城头望向下方,他嗤笑了一声,随即向甘宁请命道“渠帅,某请命领一队人马下去同此贼会上一会,给这嚣张的贼子一点教训。”
甘宁摇了摇头,否决了甘九的请命,他瞥了一眼略阳城西侧的山岭,只一扫突然飞跃而起的鸟雀,心中已是有了定夺。
“嗯?”甘九面露疑惑,他不敢置信,甘宁竟是拒绝了他出城逐敌的请命,这不像是甘宁的风格。
甘九追随甘宁的时间很早,早到甘宁还在巴郡混迹的时候就追随甘宁左右,他知道甘宁最是不能容忍他人在自己面前嚣张,以往甘宁都是来上一句‘巴郡不能有这么嚣张的人物存在’,然后就上前结果了对方。
但甘九未曾想到今日自家去渠帅却是变了性子,竟是要他按捺下心中的怒火,看着来敌在城下往来奔驰,大声呼喊,口出鄙陋之言,对他们进行人格上的羞辱。
“渠帅?”甘九虽是对甘宁唯命是从,可他实是难以咽下这口气,他朝着甘宁发出了一声疑问,想从甘宁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甘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似一点都不介怀城下嚣张的敌骑,且他没有向甘九解释什么,而是饶有兴趣的指着城下游骑中为首的俊朗青年道。
“听闻马腾的庶长子马超,为人号称健勇,能以一敌百,且其人相貌堂堂,颇有容姿,军中呼曰锦马超,莫非便是此人?”
闻言,甘九不再去追问甘宁,他知道甘宁肯定会向他解释,只是不是现在。
甘九朝着城下大喊,喊出了甘宁对来敌身份的疑惑“来将可留姓名。”
来敌做出了回应。
“吾乃扶风马孟起,城内蜀军可速速开门归降,不然某凉州铁骑临城,将尔等踏为齑粉,到时悔之晚矣。”
长相俊朗,仪表堂堂的马超,说出的话却是异常的狂妄,他一开口,就是威胁的话语,并且让甘宁开门投降。
“果是锦马超。”甘宁对马超劝降的话语当做耳边风,他称赞起了自家的才智,仅根据间细从凉州收集到一二情报,就识出了面前的人是马超。
只是甘宁对马超的话不以为意,甘九闻之却是勃然大怒“渠帅,这个匹夫竟敢如此轻薄我等,若是不引军出战,只怕于军心不稳。”
“稍安勿躁。”甘宁的话带着抚慰的语气,仿佛有一股子平和的魔力,让愤懑在怀的甘九脸上的怒气顿消。
日头渐渐移动,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原本驾马奔驰的马超,领着麾下骑卒都下了马,坐于地上嬉戏玩闹了起来,想以此来激怒城头的蜀军。
只是马超的这些举动,都未能惹得城内蜀军出动一兵一卒,略阳城的城门关闭的密不透风,没有打开的迹象,蜀军像是没有血勇之气般不为所动,一味胆怯的坚守着城池。
渐渐的,日头西移,黄昏将至。
在略阳城下盘坐的马超站起身来,他见着蜀军到现在都没有出城交战的迹象,口中不屑的言道“向闻蜀兵庸懦,果如是也。”
口中愤愤的马超心中甚是不爽,他望了一眼天色,见夕阳向着略阳城西的山头落去,他放弃了继续待在略阳城前的打算,招呼起麾下骑卒上马,同时他也翻身上马,就此引着麾下骑卒离去。
而当马超引军离去的时候,略阳城西山岭的南侧处,转出了一队人马前来接引马超,而这处为山岭所遮掩的位置,却是不为略阳城头所见,此时人马奔出,才得为略阳城头的甘宁和甘九所看见。
“渠帅,你是如何知晓……”甘九见着西侧山岭转出一队人马,他非是痴愚,自然看出了这是一支伏军,若是前面他引军而出,驱赶追逐城下的马超,多半会被引入伏中,是以甘九讶异了的朝着甘宁问询了一句。
甘宁这个时候做出了解释“早些时候城西山岭有鸟雀飞跃冲起,想是有一支伏军藏于其间,你若是引军而出,必然为来敌所诱,落入伏中。”
“额……”甘九露出窘迫的神色,前面他一双眸子全然落在城下的马超一行人身上,却是没有去观察略阳城周遭的情况。
“只是就算没有鸟雀预警,某也不会同意你出兵。”甘宁瞧出了甘九的窘迫,但他没有因此自得,反是教导起了甘九。
“马超方至,正是锐气正盛的时候,这个时候没必要去和马超硬碰硬,就算赢了也会折损我等太多的人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坚守住略阳,人手不足则无力守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