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上了一份喜色。
要知道,自凉州羌乱以来,无论是凉州本地的兵马,还是从内郡赶赴凉州平叛的兵马,行军驻留时所行往往不法,军将素来不曾严整,难以约束住麾下的士卒。
见惯了一伙伙不法的士卒将校后,姜囧猝然之间遇到一支严整森然的军伍,自感大慰平生,有如此作风的蜀军,何愁韩遂不败,何忧凉州不安。
此刻姜囧心头的欣喜,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家族,而是为了遭受羌祸百年、叛军横行,无有一日之安的凉州士庶黔首。
有大司马在,凉州得安矣!
略阳。
前面驻军略阳的甘宁引军赶赴去了冀县,略阳并没有落得无人驻守的情况,在陇邸的文聘引军赶赴到了略阳,接替甘宁驻防了起来。
“兄长,当初你决计留在蜀地,确乎是明智之举,若是你留在荆州,几时做得到中郎将的职位,和蔡中郎将一般无二。”文聘的从弟文三,在陪同文聘巡视城防时,他发出了一声感喟。
初投入刘璋的帐下时,文聘得为一校尉,而征讨关中,进据陇邸的军事行动中,文聘立有功勋,近日得到了长安递来的晋升文书,由校尉拔擢为了中郎将。
而文聘被拔擢为中郎将一事,让文三顿觉前面他兄长文聘留在刘璋麾下的举措,真可谓是人生的转折点,不然,文聘只能在荆州为一都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得以晋升到中郎将的官职。
文聘面色淡然,他继续审视着略阳的防务情况,口中略带些许庆幸之意言道:“我得为中郎将,乃是明公之恩德也……”
向着远在长安的刘璋表以感恩后,文聘叮嘱文三道:“如今得遇明主,是你我的运气,当忠勤任事,为明公效力,异日说不得你也得为一中郎将。”
带着对从弟文三的期望,文聘面色郑重其事的道了一句。
“我,中郎将?!”文三闻言有些略微吃惊,他心虚的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兄长莫要说笑,以我的才具,做着如今的都尉一职都是勉勉强强,哪里做得中郎将。”
话虽是这么说,但文三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希冀之色。
文聘淡笑着摇了摇头:“不止于中郎将也,异日封侯赏爵,想来你我也是有机会的……你要知晓,如今明公方欲经略天下,关东万里之土,尚且未下,兵戈之盛,战事之多,将倍于往日,若舍身忘己,于其间立有功勋,何愁不得封侯之赏。”
“就拿现在来说,如吴懿、黄权、甘宁等将,都得到了关内侯的封赏,而如擒杀李傕的张绣,更是得了万岁亭侯的赏赐,封侯赏爵,在如今非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说到这里,文聘眼中带着一缕精光,以军功封侯,是他的目标,也是作为一名武将最大的荣耀,他自是对此有所希冀,念着封侯之事。
“张绣当真是好命,其人不过一新降之辈,因为运势擒杀了李傕,受了亭侯之赏,超过了明公麾下的一众旧人,真是没处说去。”文三略过文聘谈到的吴懿、黄权、甘宁,他感叹起了张绣的好命。
闻言,文聘也是有所感触,凡诛杀李傕、郭汜者,将表奏封侯,这是他的明公在征讨关中的檄文中许诺的。当时明公麾下众将无不自诩,以为自己能得到此等的封赏,却是不料,郭汜为其麾下诸将所擒,李傕为张绣所杀,众将的愿景落空,其中就包括文聘自己。
“各人各命,也没有什么好命坏命的。”文聘淡然一笑,他教导文三道:“但勤勉任事,忠心为主,好运到时候自是会眷顾你我。”
陇西郡,枹罕。
韩遂的心腹谋士成公英,此刻远离了狄道,来到了枹罕,见到了横行凉州十余载的豪杰宋建。
“先生远来,请先满饮此杯。”宋建举杯,向着成公英致意道。
“请。”成公英感受着宋建礼敬的态度,他报以微笑,饮下了一杯酒水。
只是宋建虽是礼敬成公英,可宋建接下来的话语,却是令成公英眉色微微皱起:“先生若是来孤这里做客,孤是欢迎的,可先生若是劝孤举兵东去,助阵韩将军,为韩将军的说客,就请先生切莫言之,就请饮酒作乐,宴毕孤送先生离去。”
在枹罕立足十余年的宋建,多少有些谋略在身,他自是知晓作为韩遂心腹的成公英此来的目的,当是和韩遂前次遣使来此的目的一样,都是劝他出兵助阵韩遂,一同抵御抗衡那位关中的大司马刘季玉。
然宋建为人无有远志,他只念着在枹罕作威作福,肆行淫乐,对于掺和到韩遂和刘璋的争斗,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些事情多少和他不相干,他没必要去趟这摊子浑水。
成公英闻言先是眉头一皱,而后舒展开来,他淡然一笑:“我此来非是为韩将军做说客,说大王出兵的,而是为大王拨云扫雾,使大王明见当前的局势……”
说到这里,成公英顿了顿:“如今的局势,对于大王来说乃是危急存亡之秋也。”
“嗯?!”坐在上首位置的宋建,露出一个惑然的表情,韩遂和刘璋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