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得以脱离土地,这些人却是埋首儒学典籍之中,皓首穷经,那刘璋就是白忙活了,中国的历史又将被儒学给锁死,永久不得脱身。
得有一场变革,将儒学转向理学之儒,至于这里的理字,乃是物理的理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刘璋念起了教员的话,天下的事情,从来都是那般的急切,日月轮回,光阴紧迫的很。
……
许都。
天子刘协坐于明堂的主位,他透过冠冕间的缝隙,打量起了下方朝拜的关中使者张松,将张松的身姿面色打量清楚了后,刘协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有些疑惑在心头。
不得不说,这位唤作张松的使者,一则身高矮小,二则是相貌丑陋,这等的人如何做得使者,这等的人就当没有机会出仕才是,士人出仕所需的身言书判,第一个‘身’字张松就过不去了。
“张卿,尔同张肃是何关系?”刘协念及到了前面来到许都的使者张肃,他打开了话匣。
张松虽是身材矮小,可声音却是洪亮,有如一口洪钟大吕,他朗声道“禀陛下,张肃乃松之兄也。”
“从兄?”刘协疑惑了一声,或者说有着肯定的语气,毕竟身材高大、容貌雄伟的张肃,怎么也不见得会是张松的亲兄弟。
“非也,张肃乃松之亲兄。”张松应声回道,整个明堂中回荡着他的声音。
“哦。”刘协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张松的亲口认证,并没有让刘协信服,他的面色上流露着犹疑的神色,一母同胞,如何生出了差异如此之大的二人,简直匪夷所思也。
不过张松虽是相貌丑陋,身形矮小,但刘协并没有因此嫌弃张松,张松作为大司马刘季玉的使者,是他需要笼络的对象,刘璋身为外藩且是强藩,是他这位受制于曹操的天子的安全保障。
是以刘协殷勤的接待着张松,和张松言笑欢谈了起来。
“大司马近来如何?”刘协问询起了关中的近况。
张松面上怀揣着淡淡的笑意,他拱手言道“禀陛下,我主近来一切安好,关中之地,自枭首李郭、荡平群贼之后,如今也是一幅太平的景象。”
“宗室中有贤良如此,乃国家之福也。”刘协闻言感慨了一声“只可恨,关中得了太平,袁术却是作乱于淮南,思他袁氏一门世受国恩,为国家优渥宠待,袁术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了谋逆之事,搅扰的天下不宁,四方不安。”
“袁术谋逆,四方共讨,可见民心在汉,天下之人犹怀汉家之恩德,袁术虽是得以逞一时之志,可断不得逞凶流年,今岁袁术就将败矣。”张松搬出了当下的形势,宽慰了刘协一句。
刘协点头,他感慨道“朝中有曹司空这等的忠良,外有大司马、刘荆州那等忠心的外藩,加之冀州的大将军袁本初,虽身为袁氏,却不与逆贼袁术沟通,更是遣书责之,内外有如此多的贤臣忠臣,朕心甚安矣,无忧于淮南也。”
天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但语气听起来却是真诚的紧,言罢,刘协的目光扫了一眼周遭纹丝不动的近侍,他想着,方才的话当是会在夜间呈到司空曹操的案头上。
“此陛下的威德,非是如此,四方何以有这么多的忠贤。”张松出席,向着刘协祝道。
在面见天子后,第二日,张松受到了司空府的邀请,来到了总览朝政、把控大权的司空曹操的府邸上,准备面见曹操这位权臣,在司空府门前自表身份后,张松很快就被迎接入了司空府,在仆役的引导下,于司空府的左厢见到了曹操。
“曹司空。”张松来到了曹操的面前,他拱手施礼致意,同时眼神略不着意的扫过了曹操,打量起了曹操的身形,看起来曹操比他高大一些,但身形道不上雄伟二字,肤色略显发黑,形貌上输人一筹,但眉宇间曹操却是颇为英气,有一股子豪桀的味道。
“子乔勿需多礼,操早听闻子乔之名,却是无缘相会,对了,操听说子乔有过目不忘之本领,昔日在出仕荆州的时候,压的荆州一众文武抬不起头,刘景升都为之喟叹。”曹操面色带笑,表情热络,更是上前拉着张松的手。
不同于历史上曹操不待见张松,甚至不怎么礼遇,今时今日张松初见曹操,却是得到了曹操的热情接待,其中的缘故,盖因张松侍奉的主公刘璋大不一样了,时移世易也。
张松听着曹操说着夸赞的话,他的神色却是没有什么得意,反倒是生出了一份警惕,毕竟曹操把他出仕荆州的事情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可见曹操府邸之深。
“司空谬赞,过目不忘,不过小道尔,其次松出使荆州,不过和荆州文武分庭抗礼,倒是不得压迫他们。”张松谦逊了一句。
曹操脸上热情不减,他伸出手示意道“先生何故如此谦逊,且先入座。”
“谢司空。”张松入座,他拱手向着曹操致谢了一声。
“先生此来许都面圣,可有他事。”曹操单刀直入,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松此次前来,当是不只面见天子那么简单。
张松淡笑道“确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