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
浑身爬满臭虫和老鼠的男人看着门口方向,嘴里喊道:“爱妃……爱妃……”
经过的狱吏冷笑:“还在做白日梦呢!那是熙皇的皇后,还当是他的宠妃。”
“听说熙皇登基,同时与皇后大婚,怀里还抱着几个月的孩子。”
“孩子……”陈皇爬起来,拍着牢房。“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爱妃……皇儿……”
狱吏们面面相觑,摇头讽刺。
陈皇无道,百姓们苦不堪言。如今改朝换代,竟没有一人觉得可惜。毕竟新帝刚登基就颁布了新的治国条令,从第一条到第十条全都是对百姓有利的改革。第一批大臣不是科考挑选出来的,而是用民心挑选出来的。新国、新皇、新政策、新希望,走向光明。
哒哒哒!有人过来了。
狱吏迎过去,在看见那玄色龙袍时,连忙跪了下来。
“你们都退下吧!”
“是。”
温时佑站在牢房外,看着面前的陈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年前我还在你的手里艰难求生,今日你便成为了这阶下囚。不过相比你,我还是仁慈许多。你抢我的国,杀我的民,霸占我的妻,而我只是把你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你说我是不是对你特别仁慈?”
“苏妃呢?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她是不是生下了我们的孩子?皇儿呢?我要见他。”陈皇抓着牢房铁栏。
“她从来不是你的苏妃,而是我的皇后。那也不是你们的孩子,而是我的孩子。你们从来没有圆房,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你中了一种叫幻梦的毒,那是你的黄粱一梦。每次你在梦里亵渎吾妻时,我却在现实中与她恩爱。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她,从来没有。”
“不……不是……你骗我。”
“她的确不怕你的脸,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你这个人。她从来不以貌取人,可是你的心如此恶毒肮脏,她连看你一眼都嫌脏。”
“不!你骗我!爱妃是我的。我要见她,我要亲口听她说。”
“我是不会让她再见你的。她的余生都会活得肆意快活,曾经让她恶心的东西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我来见你,只不过是让你死得明白。我可不想等你到了地府,胡乱攀扯吾妻。”温时佑淡道,“我不会杀你,你就在这里永远见不得光,生不如死。”
温时佑离开大牢后,沐浴更衣。
“娘娘,小皇子长得真像你。”采菊说道,“等他长大了,那得迷倒多少人啊!”
苏锦烟抱着温珩,说道:“我很感激他。”
“感激谁?小皇子吗?”
“嗯。”
“娘娘说反了吧!您生了小皇子,应该是小皇子感激您才对。”
“前段时间我的情况你是看在眼里的。当时宫里的人都想杀我,我的饭菜里随时都有各种各样的毒药。虽然我一再小心,但是免不了要被算计。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你瞧他长得这样聪慧伶俐。我应该感激他,感激他艰难存活下来,感激他没有让我后悔终生。”
温时佑走过来。
采菊看见了,连忙退下。
苏锦烟看见温时佑,柔声说道:“今天不忙吗?”
“不忙。”温时佑搂着她的肩膀。“刚建国的时候,需要挑选新的大臣,需要议定新的政策,如今重要的忙得差不多了,其他的慢慢再来规划,不用急于一朝一夕。”
“那我陪你走走吧,散散心。”
温时佑接过苏锦烟怀里的小不点。
桃花飞落下来,洒在两人身上。
温时佑把小不点交给奶娘,拉着苏锦烟的手漫步在林子里。
两人小跑着,在桃花林里畅快大笑。
苏锦烟在桃花树下转圈圈,仰头看着桃花花瓣飞落,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是自由的味道。夫君,你感觉到了吗?”
温时佑眼眸加深,走向她,把她抵在桃树上。
在桃花树下,温时佑搂着苏锦烟,低头深吻。
“夫君,会有人的。”
“不会,没人敢过来。”
“不行,太羞了……”
“可是,桃花为床,天为被,夫人在怀,我无法不心动。”
苏锦烟瘫软在温时佑的怀里。
那么一个翩翩公子,瞧着如白云般圣洁,却贪心地吸吮着她的温暖,想要时时刻刻证实她在怀里。
桃树摇晃,大量的花瓣从上面飞落,入目之地,一片花海热浪。
苏锦烟紧紧地抱着温时佑,听着他轻喘的声音,如电流般颤抖着,眼角滚动着泪花儿。
温时佑是新帝,凭自己的本事算计来的江山,大臣都是新臣,没人敢嚼舌根让他广纳妃嫔之类的。
温时佑登基时便说过此生只有一后,皇后生的孩子就是他的继承人。大家都识趣,不会在新帝开心的时候找霉头。
几年后,熙国搬移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