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承泽,白子墨免不了多想。
当夜,白子墨躺在地铺上,听苏锦烟呼吸绵长,知道她睡着了,悄悄地出了客栈。
几个时辰之后,一道黑影悄悄地潜了回来。
他刚把门合上,原本漆黑的房间突然出现了亮光。他转身回头,看见穿着亵衣的苏锦烟坐在桌前,吹着火折子点燃蜡烛。
“殿……你怎么还没睡?”
“你这么大的动静,我想睡也睡不着啊!”苏锦烟说道,“查到什么了?”
“宋承泽替平王养兵,他们还私吞了铁矿,偷偷打造武器。”白子墨说道,“我们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带回去。皇上要是知道平王有造反之心,必然会派兵来镇压,这样也能早些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的确是野心勃勃。你为了得到这个消息,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们没有发现你吧?”
“没有。”
此时的苏锦烟洗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白嫩的脸颊。因是夜里正在休息,她披散着长发,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清纯如夜间的月光仙子,清澈而美好。
白子墨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既然没有,那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得赶路。”
这里不安全,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最好。这一路的暗杀昭示着苏锦烟想要平安回到京城没有那么容易,她不能再给白子墨增添危险。
第二日,苏锦烟和白子墨刚出城,城门在后面关上了。
“王爷有令,立即关闭城门,全城搜查。”
苏锦烟和白子墨面面相觑。
两人都没有想到平王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两人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出城了,颇有几分心有余悸。
“看来你昨天晚上的行动也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端倪。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猜出你的身份。”
“想必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开始搜查。”
苏锦烟从行李包里拿出两个烧饼,分给白子墨一个。一口烧饼对着一口白开水,早饭就在赶路中解决掉了。
一个月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躺在牛车上,身后是蓬松的稻草。旁边躺着长相清秀,但是明显胡子拉碴的青年。
青年用手帕擦了擦手,从行李包里拿出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旁边的苏锦烟:“马上就进城了。”
苏锦烟打着哈欠:“你吃吧,我不想吃。反正要进城了,我还能忍会儿。”
这一路没有冯裕的行踪,白子墨告诉她说冯裕在后面,还没有这么快回京。她不知道白子墨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相信他的话。
白子墨见她困得不行,知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昨天晚上他们没有找到客栈,而是在破庙里歇息的。那破庙漏风,昨天晚上又下雨。
白子墨撕开包子,把包子撕碎了递到她的嘴边。
苏锦烟张嘴咬住,闭着眼睛咀嚼。
白子墨又喂她喝了一口水。
正好这个时候赶牛车的老汉下车喂牛喝水,见到这一幕,说道:“大妹子,你男人还真是心疼你。你是个有福气的。”
苏锦烟睁开眼睛,与白子墨四目相对。
突然,她脸颊一烫。
不过还好,现在做了伪装,脸颊黑得像炭一样,就算红成桃花也没人留意。
白子墨抿了抿嘴:“离京城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先填一下肚子,等进了城再吃好的。”
“你也吃。”苏锦烟接过他手里的包子。“我自已来。”
白子墨躲开了,说道:“你的手没洗,把包子弄脏了,吃了要闹肚子。我的手洗过了,干脆别折腾了,先将就着用我的手吃。”
“这样不太好……”
“嗯,我喂了一路了。”
苏锦烟:“……”
最终,苏锦烟破灌子破摔,任由白子墨喂完两个包子,喝了半壶水。
“你都瘦了。”白子墨蹙眉,“这段时间遭了大罪。”
“白公子,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已?”苏锦烟取笑,“如果你现在再打马去京城街上走一圈,怕是没人会把你和几个月前的状元郎联系起来。”
“幸好伪装得很成功,这一路才有惊无险。”
苏锦烟沉默了。
这一路的确称得上是有惊无险。
他们好几次与刺杀者擦身而过。那些人虽然伪装得很好,看起来不像是刺客,但是从他们的身上有那种死亡的味道,他们不会认错的。
白子墨知道得比苏锦烟的多。
他从传来的情报得知冯裕这一路遇见了多少刺杀,要不是有他送出去的消息,让他的人暗中帮助冯裕躲险,只怕那小将军没有这么容易脱身出来。
几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进了京城。
进入京城之后,他们没有马上回东宫,而是跟着白子墨回了他的住处。
白子墨的住处是自已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