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四位好姐姐,你们能不能先出去?”
内宅,陈知安光溜溜躺在偌大的浴池里。
四个面颊微红的侍女半跪在两旁服侍,单薄衣衫被水雾打湿,玲珑娇躯若隐若现......
这春夏秋冬四位婢女,要么是随着原主一起长大的,要么是他从外头抢回来的。
姿色都颇为不俗。
这两年原主流连勾栏,自然早就把这几位我见犹怜的妹纸吃干抹净了。
不过是简单洗个澡,这四位妹子就默契地褪了衣衫,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这叫人如何能顶得住?
陈知安当然顶不住。
只是初来乍到......
“公子是嫌弃我们了吗?”
秋菊和冬梅脸色微黯。
她们和春夏不一样,是陈知安从外头抢回来的。
从最初的不愿到逐渐的认命再到如今的满足,她们一心所系,早已全是这个把她们抢回来的浪荡子了。
生在普通人家,在这个战火连天的乱世能够饱腹已是最大的奢望。
这两年身处侯府,陈知安待她们极好,就连家中也打发了活命的营生,她们哪里还会有抵触。
此时见陈知安让她们离开,心下惶恐,立刻低头哀泣起来。
“算了,
你们给我穿衣吧!”
春夏秋冬笑颜如花,开始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身体......
磨蹭大半个时辰后。
陈知安神清气爽地到了前院。
刚进院子,就见一袭红衣扑来,那红衣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奔跑间手腕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听起来竟有几分心旷神怡之感。
“三哥,你快来看人家给你做的醉虾,我亲自去小纳湖捉的哦!”
来人正是陈阿蛮最小的女儿,陈知冬,今年十四岁。
陈知安一把抱住小妹,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呵呵到:“快给三哥端出来,我可馋你这手艺好久了。”
要说家里原主和谁关系最亲,肯定是年纪最小的陈知冬。
这些年陈知白委身藏书楼,陈知命神出鬼没,就他们两个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待在一起玩耍了。
也就是这两年原主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才逐渐和小屁孩慢慢少了往来。
不过感情还在。
两人打闹了一阵,府上的老管家像个幽灵般窜出来,扯着干瘪沙哑的嗓子说侯爷在客厅等候多时,请三少爷和小姐赶紧过去用餐。
陈知安被这老管家吓了一跳。
深深看了他一眼,牵着小妹的手朝大厅走去。
记忆里这厮似乎永远都是这副风烛残年的鬼样,声音沙哑又干瘪,像只被阉割的老公鸭,任谁看到都觉得他时日无多了。
却硬是熬死了许多比他看起来更年轻的管事。
老管家双手笼袖,低眉顺眼地跟在两人身后。
进了大厅,陈知安寻了把椅子桌上,随意扫了一下桌上的菜肴。
心底暗叹一声,陈留候府大抵确实是没钱了!
这些碗碟,如果放在平常人家已经算得上丰盛,可是在陈留候府,连个熊掌燕窝都没有的席面,只能称得上寒酸了。
要知道在原主记忆里,每顿一只熊掌可是标配。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坐在主位上的陈阿蛮带着歉意道:“儿啊,咱们库里的钱今儿都送到京都府尹王富贵家里去啦,咱们过几天苦日子,等陈留那边的税钱到了,爹再给你把熊掌补上!”
“不用,熊掌那玩意儿我早就吃腻了,不吃也罢!”
陈知安捡起筷子,拈起一只晶莹剔透的醉虾,乐呵呵道:“小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吃这些就成。”
陈阿蛮脸色微怔。
自家儿子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按照惯例,如果桌上缺了熊掌,不说大闹一场,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是必然的。
可是自大牢里出来后,儿子接人待物都变化颇大,变得太好说话......
如果不是暗中查探了陈知安的神魂,他都要怀疑宝贝儿子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陈知安面色不变。
他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原主,很多动作习惯根本瞒不过朝夕相处的人。
之所以如此。
也是借此机会重新塑造一个人设。
所谓经一事长一智,在牢里关了一晚上后良心发现、变得不再那么蠢、正常吗?
这很正常!
只见他脸上挂着三分遗憾、三分悔恨、三分尴尬,还夹着一分解脱,声音低沉道:“老爹、大哥、小妹......”
"李西宁的事,太多蹊跷了,我在大牢里想了一整晚,终于想明白......
是有奸贼想害我!"
此言一出,陈阿蛮满脸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