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知命在央水磨剑。
林青禾视而不见,并且让姬无敌修行剑道!
彼时天下不解。
宋终在见识到陈知命恐怖天份后更是忧心忡忡,生怕林青禾养虎为患,于是寻到陈知安,与他做了一个交易。
直到此时。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剑光,看着姬无敌身上散发着的恐怖剑意,宋终才终于明白,原来林青禾早就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
大荒三千道。
苍天唯一没有完全执掌的是剑道,于是林青禾站在归山之上,观摩陈知命央水磨剑,又指引姬无敌踏上剑道之路,为的就是偷师。
很显然,祂成功了。
姬无敌没能踏足大道尽头,但他身上的剑意,不比站在大道尽头的几人差。
先天九帝,九条大道。
如今已经有八尊帝境站在大道之上,或远或近,唯独垂落在青楼那条光柱,显得格外刺眼。
所有人都看着那道光柱,等待最后一尊帝归位!
......
轮回酒楼。
元初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陈知白,微笑道:“你看,其实你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们离开后,九帝横空,人族长城破碎,大荒陆沉,又有谁能力挽天倾?”
陈知白平静道:“尽人事而已,我想元归总不会选择成为九帝之一。”
“尽人事之后,却也有听天命。”
苍天淡漠道:“当年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瞎了双眼,如今我目光投下,又哪有他拒绝的余地?”
陈知白忽然笑起来。
他素来温和,便是面对苍天和元初,也仿佛多年老友,温润如玉。
然而不知为何。
此时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放肆,只见他手指轻叩扶椅,幽幽道:“其实你的目光倒也不是那么吓人,不然你看了我这么多年,为何我还好端端坐在这里?”
苍天眉头微拧,淡漠道:“元归瞎了双眼,目中无我,便以为我也看不到他,可你别忘了,我来了人间,既然我在人间,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你在人间,他的确躲不开你的目光。”
陈知白看着苍天,温和笑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本就不需要躲,又有没有想过,我也一直在人间等你?”
苍天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一些。
目光再次落在那道光柱上,仿佛透过重重山川河流,看到了长安城南那惶惶不可终日的元归,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时间还早,我们且看着。”
无论是陈知白还是苍天,亦或是元初,都拥有远超于帝境的力量。
别说此时的元归。
便是当年那个站在大道尽头的元帝,在他们面前也只是蝼蚁而已,偏生此时他们都看着垂落青楼那道光柱,而且对此展开了争执。
聂九幽安静杵在一旁,心想原来再了不起的存在,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云淡风轻,也有喜怒哀乐,也会吵架,而且吵得挺没意思的。
“的确挺没意思。”
元初坐在椅子上,捡起一双筷子开始吃着锅里的剩菜,刚吃两口,他忽然看向杵在一旁的聂九幽,持筷不满道:“小二,你杵在那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儿,就不知道去煮一碗牛肉面给我老人家暖暖身子?”
聂九幽看了陈知白一眼。
见他没有表示,只好转身离开,去楼下煮面。
直到聂九幽走远,元初才低声叹息道:“糟糕,我忘给他说了,我不吃葱花!”
旋即他转身看着陈知白,笑吟吟道:“要不我们来赌一赌,他会不会放葱花?我赌他会,如果没放,这里几只阿猫阿狗,我做主饶他们一命,如果放了,那就太遗憾了!”
陈知白倏然抬头。
眸子里瞬间爬满了冷意。
元初手掌落在姜白虎头顶,笑吟吟与陈知白对望,舔着嘴唇道:“不用担心我不吃牛肉,毕竟这姑娘——很润!”
苍天淡漠看了他们一眼,不理解陈知白为什么忽然杀性变得这么重。
他目光落在长安。
眼底也渐渐起了杀意。
他是苍天,是这座天地的主人,他选择了元归,那便是天赐,元归有一瞬间的犹豫都是罪,更何况元归已经已经犹豫了很久!
当苍天动怒。
垂在青楼上空的那道光柱便不再是天赐,而是天罚。
光柱压垮虚空,整个长安城乃至大荒,都感受到了苍天的愤怒!
与此同时。
从城南返回青楼的元归抬起头,看向那道垂落在自己头上的光柱,发出一声叹息:“生于这方天地,果真大道如苍天,我独不得出,更无处可逃...”
苍天站在二层楼,负手看着青楼方向,淡漠道:“你若只是一尊帝,见我如井中蛙观天上月,只有当你侥幸站在大道尽头,才知见我是一粒蚍蜉见苍天,既见我,何不跪?”
苍天声音很轻,平铺直叙,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