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卢大告诉她:「三妹,明日爹爹头七,你未婚夫会来祭拜,你就别往外跑了。」
「我几时有未婚夫了?」她从没听过这件事。
「你还没出生就指腹为婚啦!」卢二为她解释。
「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卢大、卢二对视一眼。没道理啊!爹爹记得告诉他们兄弟,怎会忘记与三妹提?
卢三娘恨恨地瞪著他们,那阴冷的目光可以把人冻成冰棍。
卢大、卢二彷佛有些了解,爹爹为何不告诉三妹,娘亲生前为她订过亲了。爹爹也怕三妹发火啊!
呜,他们同时在心里想起那在生三妹时难产过世的娘亲。您一句戏言,您的儿子们现在要倒大楣了。
卢三娘咬牙。「对方是谁?」
「嗯……听说是官家、还是商户弟子?姓……赵?也可能姓王……」卢大越说越小声。那人他也没见过,若非今早对方派人来说,他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卢三娘却发现了其中异状。「两家既然从未来往,是谁告诉他爹爹过世的?他又为何要来?除了说要祭拜外,他还交代了什么?」
卢二小心地退离她三步,才细声道:「他让人传话,请你准备一下,他要在百日内迎你过门。」对方等不得卢三娘守孝三年了。
砰!卢三娘掌心内力一吐,手中的食笼炸成碎屑,喷飞的菜汁淋了卢大、卢二一脸。
但两兄弟却同时松口大气。三妹发泄过就好,至少,他们不会更倒楣了。
卢三娘僵著身子往绣阁走。成亲?竟要她和一个陌生人成亲?而那连姓赵还是姓王都不清楚的男人,还敢提出百日内迎她过门的要求!
「很好。」她坐在房里,解下腰间佩剑,细心擦拭起来。银白剑身衬著她冷硬玉颜,宛如冰雕。「一个死不知路的家伙,以为爹爹死了,就可以对卢家指手画脚?」
她绝对不相信,一个从没往来过的男人,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要求实践鸳盟。
通常,这种意外只会出现在两种情况下:第一,男方家庭破落了,前来投靠未婚妻;第二,女方家出问题了,而且还有大利可图,男方自然会冒出头抢夺。
她那位未婚夫还能派人来求娶她,可见家势依然。
他没有问她愿不愿,只道百日内要成亲,带著一种盛气凌人的味道,足见他的情况属于第二种,是来找好处的。
卢封过世了,卢家庄里有什么东西可图谋?无非是芦花荡这片交通便利、渔桑发达的水域了。
「真真小瞧了三煞剑啊!」她手上用力,长剑发出龙吟声,清澈了亮,直入云霄,整个卢家庄的人都听见了。
适时,隔壁虾子坳的柳照雪也被惊动,抬头望向剑鸣所在。现今芦花荡中,有此高强功力者,只有卢三娘。
她为什么突然情绪大变,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自觉地停下舞剑的手脚,呆呆地看著完全漆黑的夜空。
心,竟不由自主地等待,那抹划过天幕的白影,可会再次出现?
他等得有些焦虑。白影什么时候再来?
她早上来了、中午来了,晚上失约了,但他们并没有约定,她不来……也很正常吧!
可他有些失落,他以为她会来的。
房间里,卢三娘发泄过后,心里的闷气也消了。她就是小心眼个性,不开心,一定要寻个方法出气,一旦怒火发泄了,就海阔天晴,啥儿事也没有了。
她手一弹,长剑回鞘。
「哼,兵来将挡,水来上掩,我倒想看看,这天下谁能逼得了我卢三娘。」长剑挂回腰间,她出门,上了厨房,吩咐下人,重新置备些素菜——卢封过世,芦花荡这些日子不食荤。
她提了食笼,又往虾子坳行去。
她想要做的事,不管前方有何阻碍,也阻挡不了她,她不乐意干的活,任凭天皇老子来,也无法让她屈服。
所以,哥哥们让她别外出,等嫁人,她偏要出去。那不知道姓赵还是姓王的家伙想娶她?她绝对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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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卢三娘提著食笼来到虾于坳,却见柳照雪直勾勾盯著她,那专注的眼神像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
「有什么不对吗?这样看著我。」她把食笼抛给他。
他接过,将酒菜布置起来。
「刚才的剑鸣是你发的?」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再替两人各自注满了杯。
「你倒不客气,我这主人还没喝,你先过瘾了。」她坐下,也跟著喝了一杯酒。「不错,剑鸣是我发的,有什么问题?」
「功力很深厚。」他举箸挟菜。「不过七情伤人,尤其是我们练武之人,若不能常保心态平衡,武艺很难臻至一流。」
「哈哈哈,你是不是忘了我练的是三煞剑?何谓三煞?剑煞、音煞、情煞。我若控制情绪,学人抛七情、弃六欲,还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