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下车后,依然是袁枚抱着他穿过医院的走廊。两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并不常见。才刚下车而已,他们的身旁就汇聚了无数夹杂着讶异与鄙视的目光。
房远不敢去看那些眼神,垂着头,利用袁枚的身高将自己的脸彻底的藏起来。袁枚则是毫不在意,理所当然的态度,仿若他们天生就该如此。
进了电梯,房远连忙小声祈求道:“袁枚,放我下来吧。”
闻言,袁枚垂下眼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才一言不发的放下他。房远一得自由,立马后退一步,拉开与袁枚的距离。见状,袁枚不悦的皱眉,张了张嘴,最终,却无声的撇开了脸。
房远转着小指头上的戒指,不时的抬着眼皮,偷偷的看他。虽然袁枚的脸色比先前要好些,可是无声的静默,却依然让他心惊胆战。
入了病房,房远还没坐下。就看见袁枚冷着脸锁了房门,拉上了窗帘。密闭的空间见不到一丝的光亮,黑得仿若夜晚来临。
房远无意识的搂紧了手臂,嗫嚅的叫道:“袁枚?”
“嗯?”袁枚的声音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响起。房远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眼前只有浓郁的黑,就连袁枚那双仿若星辰的眼,也成了墨色。不由心中胆怯:“袁枚,你为什么不开灯?”
没有回答。
压抑的气氛,就连空气,似乎也被凝结成了冰。
等不到回答,房远更觉不安。从床上站起,摸索着朝门口走去。却在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个踉跄,便狠狠的朝前跌去。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跌倒,反而被一双强硬有力的臂膀紧紧的圈住。房远本能地怔住,下意识的抬头,头顶却撞上了那人的下巴。喀的一声,异常的响亮。
也顾不得头顶上的痛,房远僵着身体,轻轻的叫了声:“袁枚。”
头顶上方响起了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搂着自己的双臂,更加霸道的将他紧紧的拥着。
“怎么了?”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只好用声音去寻找答案。
袁枚没有说话。却在下一刻,那双一直放在他腰上的手,改为挑起他的下巴。房远本能地僵硬,想要说话,嘴唇却猛然地被他堵住。
“袁枚。”声音还没出口,那人已经撬开他的唇齿,攻城略地般的占领了他灼热的口腔。
房远气息紊乱,就连空气,似乎也被那人夺走了大半。他从来就不知道,袁枚吻一个人,是如此的狂热。他的舌,就如一条滑溜的小蛇,疯狂的刷过他的牙床,然后,挑逗着他的唇舌与它嬉戏。意识,早就模糊一片。就像是追逐肉骨头的狗,只知道跟随着官能的需求,去追逐,去索取。
直到所有的空气都被那人的唇舌夺走后,袁枚才一把推开他,狠狠的抵着他的身体,朝一旁的床位走去。
他不知道,为何在黑暗中袁枚的那双眼却仍然能准确的捕捉到床铺的位置。可是,一想到袁枚之前的所作所为,所有被他挑起来的热情急速的消退,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恐惧。就算,身体早就僵硬得成了化石,在袁枚的带动下,双腿依然机械的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