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五皇子，她的确挺喜欢这个孙子的。倒不是因为淑妃是她的侄女，所以才爱屋及乌。而是因为皇甫谦的确是个惹人疼的孩子，模样生得讨喜，才华更是不在话下，就是心性单纯了一些，都要成婚的人了，还整天跟个孩子似的。

“淑妃那边，可有了抉择。”杨太后问道。

“听说是相中了丞相府的姑娘，不过还得看皇上的意思。”老嬷嬷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有她的消息来源。

杨太后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她倒是懂得讨好皇帝！”

皇帝宠信哪些臣子，她就上赶着往上凑，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她也不想想，若真有那么一日，五皇子登上帝位，皇后一族的人岂不是也会一步登天？到时候，还有她们杨家什么事！

“淑妃娘娘也不一定能如愿。奴婢听说，万贵妃也相中了丞相千金呢。”

“也是。”杨太后抿了一口参茶，说道。“丞相乃是百官之首，得到他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文官一脉的势力。这样好的事，万氏怎么会错过。”

杨太后没说出口的是，以皇帝那疑神疑鬼的性子，又怎么会看着万氏一族一手遮天继续坐大？所以，万氏的希望怕是要落空的。

正如太后所料，文景帝这些日子的确是恼了万贵妃。不但破天荒的冷落了她，还当着宫女太监的面斥责了她几句，责令她好好儿的待在寝宫反省。

万贵妃感到莫名的委屈，想着撒撒娇就能哄得皇上回心转意了。然而，不知是不是皇帝已经腻了她的那些招数，还是真的在气头上，对此毫不动容，一甩衣袖愤然离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怜香惜玉。

“娘娘。”吟霜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直到皇帝的銮驾远去，她才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去搀扶伤心过度的主子。

万贵妃似乎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跪坐在地上毫无反应。

吟霜见主子这般的伤心，心里十分的焦急。“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万贵妃怔怔的抬起头来，眼眶里的泪珠子悬挂着，似落非落，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你说，皇上为何发那么大的火？难道就因为本宫擅作主张，动了秀女的名册？就这么件小事，也值得动怒？”

吟霜低垂着眼眸，斟酌着开口道：“若非淑妃娘娘闹到了皇上跟前儿，这事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

提到淑妃，万贵妃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异样。“本宫就知道她并非面儿上表现的那般不争不抢！呵呵，不过是一直装的温婉大度罢了，有皇子傍身，又有太后撑腰，她会没有任何想法？分明就是想趁机扳倒了本宫和睿儿，好让她儿子上位吧！”

吟霜瞧着四周没外人，这才壮着胆子说道：“依奴婢看，淑妃娘娘代为执掌六宫之后，尝到了权势的滋味，便不肯罢手了。娘娘可得想个法子，狠狠地挫挫淑妃的锐气，将协理六宫的权柄握在自己手里。”

万贵妃眯了眯眼，恨不得将淑妃那张虚伪的脸给撕得粉碎。可一想到皇上还在气头上，她若是此时动手，怕是不但讨不了好，还会惹得皇上嫌恶，得不偿失。

吟霜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难处，小声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派人盯紧了永安宫那边儿，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汇报。另外，给宫外的镇国公带个话，让他不屑一切代价，全力打压杨家。淑妃赶在宫里给本宫气受，本宫就拿她的家人出气！”

“是。”

武穆侯府

越是临近选秀的日子，荣昌郡主心里越是不安。许多事情不知重复问了多少遍，就怕漏了哪里。

“宫里可打点过了？”

“郡主放心，都打点妥当了。”

“入宫时穿的戴的，都备齐了？”

“都备下了。”

荣昌郡主细细的问了一遍，心里还是无法静下来。“阿月近来都在忙些什么？”

“姑娘每日除了去宁安堂请安，来荣华院照看小少爷，平时都待在揽月阁练字画画，倒是与往日无异。”杜妈妈答道。

顾倾月越是表现得平静，荣昌郡主的心里越不是个滋味。“都怨我，对她的关心太少。”

“郡主说出这样的话来，姑娘怕是又要担心了。”杜妈妈看着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担忧。郡主这才出月子不久，忧虑过度可是大忌。

“唉。”荣昌郡主长叹一声，拭了拭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派人去揽月阁知会四姑娘一声，明儿个陪我要去相国寺一趟。”

“郡主这是？”杜妈妈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问道。

“趁着还没入宫，让她四处走动走动吧。日后，怕是少有机会能出门了。”荣昌郡主说道。

大选之后，婚期怕是也不远了。订了亲的闺阁女孩儿家，便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外抛头露面，要待在闺阁里绣嫁妆了。

杜妈妈点了点头，心想着让四姑娘出门散散心也好。

丫鬟过来传话的时候，顾倾月刚临摹完一篇霜夫人的满江红。得知要去相国寺，顾倾月好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