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胖气呼呼的,转身跑回车厢。
左右两边又来了两辆马车,杨富贵和李满等人快步赶来。
眼见他们人多势大,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板车旁的那些雇主们悄悄去板车上拿回自己的细软包裹,脚底抹油,飞快跑路。
余小舟已经推了少说两个时辰的板车了,这一路又累又渴,看到他们这么逃走,他却连喊都不敢喊,憋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哭。
确认他没事后,车夫没有第一时间冲他发火,而是回头掀帘,查看里边的情况。
除却左右赶来得两辆马车,越来越多人赶来,甚至后面还有骑马赶来得一队士兵。
不止余小舟和那些逃走后在远处遥遥观望的雇主们,周围的行人也被这阵仗吓到,众人退远围观,不敢靠近。
支离坐在车厢里,双手揉着后脑,连声道“我没事,你们别这样紧张我,搞得我怪不自在。还是去看看外头的人,那马蹄可有伤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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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是夏家军的老兵蔡善龙,闻言说道“他并未被伤到。”
杨富贵回头朝外面看去,余小舟惴惴站着,双目惊恐。
在他旁边,范竹翊早不知所踪。
杨富贵觉得这人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余小舟也是,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非他之过,”蔡善龙说道,“是一个老头将他推来的。”
“竟如此害人,好可恶的老头。”苏玉梅说道。
“汪汪汪”小大胖在她怀里大吼,表示认同。
苏玉梅掀开帘子打量余小舟,想了想,对蔡善龙道“他似乎吓坏了,便让他离开吧,我们继续赶路。”
支离也好奇朝外看去,对外面的小少年上下打量。
余小舟光着膀子,浑身精瘦,常年干活让他胳膊上有一小圈凸起的肌肉,他被晒得黝黑,一双眼睛却乌黑雪亮。
支离咧开灿烂一笑,冲他道“你受伤了没呀”
余小舟摇了摇头。
“没受伤就好,我这也没多大事,我们还要赶路,你便也忙你的去吧”
少年的声音爽朗清脆,无忧无虑,还带着股清冽的侠气,让余小舟好生羡慕。
他怯怯点了下头,回去自己的板车前。
那些雇主把东西都拿光了,板车空空的,余小舟耷拉着脑袋自地上拾起板车扶手,快速离开。
马车这边很快收整好,也继续赶路。
支离的后脑肿了一小块,但不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
夏昭衣想让他回离岭养伤,他是偷偷改道,跑来这衡香的。
想到快要见到夏昭衣和沉冽,支离开心不已,他看着车窗外热闹盛极的人群,可算是到衡香啦。
他们的队伍很快离开。
夏家军的骑兵们没有再跟在后头,直接在前面开道。
路上行人远远便朝两边让去,唯恐得罪这些军人。
他们从余小舟身边经过,余小舟在人群里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心里面的沮丧感变得更强。
尤其是他跟前这空空荡荡的板车。
他收回视线,闷头走着。
肩膀却再度被人一拍。
“臭小子”范竹翊叫道。
余小舟大惊,赶忙要跑,却不是范竹翊的对手。
“跟我来”范竹翊拽着他,“走”
太阳越来越大,日烘晴空,天空行云寥寥,大地在午后时分开始急速升温。
清湖水汽上升,阳光落在徵梦塔飞亭上的那些垂嵴瑞兽上,折射出晶闪熠熠的澹光。
那些澹光撞见清湖水汽,一道巨大的飞虹缓缓形成,宝檠银玉,霞光横斜,彷若要自大地通往云端。
徐缓清风吹入徵梦塔南门大殿,大殿上坐着六个男人,两个为老人,四个为中年人。
还有二人站着,一个是长护卫,他负手立在玉阶右侧。
一个是年约五十的妇人,头发半边花白,目光有些呆滞。站在殿门进来不远处,双手端垂在腹前,一动不动。
这个大殿从未填满过人,眼下只八人,反倒是这些年里,这大殿人数最多的时候。
六个男人声音低沉平静,正讨论是去是留,是毁了此地,还是拱手让人。
主公不在,谁也拿不定主意,也不敢当拍板的那个人,彼此踢球推诿,时间缓缓流逝。
长护卫全程不作声,若非身形太过庞大,令人无法忽视,他当真毫无存在感。
两名身着朴素布衣的手下忽然急急迈步进来,一人快速绕边去往长护卫身边低声说话。
长护卫浓眉皱起“你确认吗”
“嗯他出现了”
大殿里的男人们停下,朝他们看去。
“不必小声说话。”长护卫道。
手下顿了下,看向满殿的男人,道“昨日寨水岭起火,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