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源忽然大笑出声,越笑越荒唐,畅快勾起唇“我来告诉你,孟棠安已经被人带走了确切一点是劫走了”
谢曲言一愣“你什么意思,被谁”
林正源盯着他,一字一顿“她现在,是谢洵的外室”
那外室两字,咬的格外重。
徐北侯府。
一杯茶盏猛地落地,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
声音趋于尖锐。
从椅子上起身的是个妙龄少女,着碧霞云纹罗裙,发间别着白玉簪子,眉眼精致,颇有些温婉的大家闺秀气质,只是此刻面目狰狞。
侍女吓得浑身抖如筛子,不敢说话。
章暖雁小脸惨白,方寸大乱,急匆匆提着裙摆跑到了主母的院子里,一通哭诉。
“娘,怎么办啊谢洵哥哥养了个外室这徐北侯府以后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她哭的厉害,惹人怜惜。
对面坐在软榻上的女人约莫四十多岁,保养得体,优雅的很,被章暖雁哭的有些心烦。
“慌什么不过是个外室”
“可是谢洵哥哥以前从来不碰女人的,怎么会忽然”
章暖雁低着头,睫毛遮住眼底的阴霾,还在抽泣。
“而且那外室还是个卑贱的奴婢,差点就要嫁给别人了。”
“你别慌,洵哥儿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我这个当母亲的还能不清楚吗”
刘珠面色柔和了些,虽心中也打鼓,但不能在章暖雁面前慌乱。
“等洵哥儿回来,我和他好好谈谈。”
章暖雁很受伤,手指攥紧了衣摆,咬唇“谢洵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我这么赖在徐北侯府”
“胡说什么”
刘珠面色一肃“你是我全了礼节收的养女,是谢洵的义妹,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
“你放心,徐北侯夫人这个位置,只有你能做,不过就是个外室,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章暖雁走出卧房,脸上的笑容明快了很多,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将帕子攥的皱皱巴巴。
谢洵是她的。
徐北侯夫人的位置也是她的。
没人能和她抢。
谢洵来褚玉居到的时候,没一个下人敢往他脸上看,内心诧异。
他们还以为侯爷短时间内不会来了,毕竟这么丢面子,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
“侯爷,你多劝劝姑娘吧,她这两天都不用膳也不喝药,身子骨本来就弱,这样下去受不住的。”查秋道。
谢洵挑了下眉,冷着脸往里走去。
那人还是坐在窗前,托腮看着外面,白衫发带随风飘扬,总令人觉得随时都会消散。
“绝食”玩味咬字的声音在安静卧房中响起,没有半分温度。
“放我离开。”孟棠安定定看向他,脸颊削瘦的厉害,眼珠漆黑。
“我在问你话。”谢洵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语气不轻不重。
孟棠安脾气也是倔的,一字一顿道“我要出去”
往日也没见她有这么大的脾气。
谢洵笑了,漫然的很“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那我算什么”孟棠安问,“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玩具吗”
一向吴侬软语的语调有一天也会变得尖锐,谢洵心情微戾。
他根本不明白孟棠安在计较什么,不过就是个名分,其他的想要什么没有
见谢洵不说话,孟棠安柔柔笑了一下,眸光落在他那侧脸上,轻声细语,娇软道“徐北侯今日来,是想找我算账”
“可是我打都打了,不如你再打回来”她歪起头,主动凑过来。
谢洵一说话,侧脸都是疼的,孟棠安又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件事,他出乎意料的没有恼怒,矜贵抬起女子的下巴,打量着那张脸,嫌弃道。
“像你这么娇气,打一巴掌能要半条命,有什么用。”
“”
孟棠安不可思议。
谢洵没理会她,对下人吩咐“上午膳。”
查秋迟疑片刻“午膳都凉了,奴婢再让人重新做一份。”
“不用。”
两个字平淡无波的落下。
查秋疑惑不解。
谢洵懒淡靠在榻上,直视孟棠安,不温不火的说“她不想吃热的,那就上凉的。”
孟棠安冷声“我不吃”
查秋左右为难,根本不敢说话。
“上。”
谢洵不笑的模样很骇人,明明没表情,却令人畏惧。
查秋背脊僵了,不敢反驳,连忙吩咐人把那些中午做好没有用的膳食端上来,就搁在了孟棠安面前。
“全吃了。”谢洵将碗碟往孟棠安面前一推,手指骨节分明。
膳食少说也有好几碟,孟棠安震惊“你当我是猪吗”
“猪都没你这么作。”
孟棠安忽然很想再